&&&&“妈妈,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
手顿了一下,闻昔不动声色掩住:“因为妈妈在这里工作。”
“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安安继续问。
小孩子的话往往最没有目的性,却让人难以回答。
闻昔呐呐,只好回答:“因为妈妈喜欢这里。”
放弃这个话题,安安玩起了手里的玩具。闻昔感觉自己过了一劫,她不想骗他,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在爸爸和妈妈之间选一个,你会跟谁一起生活?
“来过这么多次,还没有去过你工作的地方,也没去过你住的地方。”吴戈说。
直起身,闻昔说:“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普通的花店,普通的房子。”
吴戈不置可否,回来的路上,闻昔说只能配他们一天,周日她需要去一个酒店布置大堂,人手不够,她需要去布置鲜花。他很好奇,工作的她,是怎样的她。
从那次警告之后吴戈再没有出格的举动,可是他却总能在她附近产生强烈的存在感。她不禁怀疑,这是她想要的吗?
清早五点,闻昔起床。他们要在九点宾客到来之前布置场地,婚礼的单子价钱高,但是起的也要早。
洗漱完出来,发现客厅里亮着灯,吴戈拿着一杯水。
闻昔问:“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么?”
吴戈摇头:“没有,你起的早肯定来不及吃早饭,我给你买了包子和粥。”
桌子上是还没打开的袋子,闻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说:“谢谢,我早上没什么胃口,等会儿你吃吧。”
吴戈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举了举手上的杯子:“喝水吗?”
“谢谢,已经喝过了,我先走了。”闻昔顺了顺手包的袋子。吴戈没有再说话,闻昔换鞋子,抬头时,看到吴戈紧紧拧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系好靴子,抓紧离开。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如果再多待一秒,他恐怕会吃了她。
好心好意早起买的早餐,任谁被这样拒绝也会生气吧?可是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她不知道的是,吴戈生气的是她的客气。对不起,谢谢。她在制造距离,这一个月,这么多的时间相处,换来的是这种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五点的天还没亮透,闻昔拦住一辆出租车往酒店赶。
门口的货车里全是新鲜的花,几个小伙子在往里搬花,闻昔抱起一大束白玫瑰往里走,大堂里很热闹,搬椅子的搬椅子,摆杯子的摆杯子,还有和她一样抱着鲜花往里走的。
新娘是苑宁的好朋友,这次婚礼的花用的全是最新鲜最好的。
“哎呀闻姐你可来了,桌子基本弄好了,现在就放花就好了。”花店的员工小洁抱过闻昔手里的花,所谓“放花”,就是她弄好插花之后摆上去。
闻昔到临时工作台的桌子上那边,已经有两个花艺师在工作了。她拿过剪刀,小洁在一旁一支一支地去掉玫瑰上的保护网。
熟练地剪掉花jing太长的部分,闻昔开始专注工作。
一件又一件摆件完成,小洁按照闻昔的指示将花摆在桌子上。
脚底的废弃花jing已经打扫了两遍,长时间用剪花jing,手筋开始酸。
闻昔在歇息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吴戈。他抱着安安,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安安手上拿着一支红玫瑰,摇晃着打吴戈的手臂。
闻昔放下剪刀,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吴戈把安安放下,安安冲她跑过去。
“妈妈!”
安安抱住闻昔的腿抬头:“妈妈你在这里干嘛?”
闻昔用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在工作呀。”
吴戈走近,闻昔不禁问:“你怎么来了?”
“他要找妈妈。”
闻昔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台那边的同事几乎都在看着她。她没有说过自己的情况,工作时间不长,她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闻昔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的东西,吴戈越过她往前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工作台一角,笑意盈盈道:“这么早来干活应该有人没吃早饭吧?我买了些小笼包,饿着肚子对胃不好。”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帅气男人突然送吃的,工作人员有点摸不清:“你是?”
小洁投来一个询问的八卦眼神,眼睛里全是戏。
没等闻昔走过去,就听吴戈微笑解释说:“闻昔是我爱人。”
闻昔踉跄了一下,爱人,这个词用的可真微妙。
小洁抢话道:“那这个小可爱是你们的儿子吧?”
吴戈道:“是的。”
“哎呦呦!”
“真可爱!”
“都不知道闻昔结婚了。”
……
吴戈手上还留下一个袋子,他走到闻昔面前递给她:“给你重新买了馄饨,还热。”
闻昔很快吃完饭,回到工作台继续剪花。场地有点乱,吴戈抱着安安坐在边上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