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梦里不同,闻昔到的时候秦予慧就已经在等着了,而且没有像梦里一样大浓妆,仍旧是淡妆,平时的装扮。
闻昔在她对面坐下,秦予慧推过单子:“喝点什么?”
闻昔仔细看了她的眼睛,没有悲愤,没有欣喜,甚至有点平淡。
两人点好东西,服务员记好离开。
闻昔问:“找我来,是想谈什么?”
秦予慧绷直了腰背坐着,严阵以待:“你知道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闻昔反问:“那你觉得我要怎么生气?”
秦予慧一愣,随即反攻道:“你是不是不爱他?凭什么你一出现就能得到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凭什么?你凭什么?”
闻昔头疼,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秦予慧一连三个凭什么把她给问住,她随口道:“我怎么知道凭什么?你自己不会问?”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的男人凑上前,心里却不知道喜欢哪个男人,三心二意,没有定性。”
闻昔睁开眼睛,秦予慧咄咄逼人的姿态,像极了发狂的小野猫,明明是只小nai猫,却一定要张开小爪作出恐吓人的姿态,闻昔直起身,说:“你觉得别人凭什么爱你?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可爱吗?因为你软弱好欺负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秦予慧终于看清,自己面对的不是愤懑的小女人,而是一只长着铁爪的老鹰,她不需要作出愤怒的姿态,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漠视。
“你……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根本就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
服务生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打断两人。闻昔用勺子搅着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觉得糖加的有点多。
秦予慧把自己的热果汁放到一边,说:“你解释清楚,如果你只是因为寂寞就随便找个人,为什么要选吴戈?”
闻昔思考几秒,想来是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可是,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为什么不?”
秦予慧瞪大双眼:“哪有你这样的人!”
闻昔放下勺子看着她:“我怎么了?我还要给你立个牌坊吗?你知道吴戈是我男朋友还要和他上|床,上完来问我生不生气,没人这么搞吧?”
“那是因为我喜欢他!”
闻昔冷笑:“那我把你男朋友睡了,跟你说我爱他,你觉得如何?”
“我……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两个人的关系!爱情是圣洁的!”
秦予慧大声辩论着,引得周围桌子的人看过来,闻昔忍不住笑了,她问秦予慧:“我说小妹妹,你几岁了?爱情是圣洁的?那你告诉我那么多打炮软件,大家闲得无聊出来盖被子聊天啊?”
秦予慧觉得难以置信:“你简直无法理喻!”
闻昔不置可否。
秦予慧喝了一大口果汁:“我是不会把他让给你的,虽然他说他很爱你,但是你没有我爱他爱的多,所以你不配,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吴戈!”
闻昔抚着自己额头,感觉仍旧烧得慌:“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爱的人,也不止他一个。至于他是不是出轨,我自己有眼睛,我自己会看。”
秦予慧嚷道:“你根本不在乎他,你只是把他作为一时的……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抢走。”
闻昔觉得她吵得慌:“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在不在乎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能怎么办?这块rou你吃不了不能选别的?何必在吴戈身上饿死?你难道就没有备胎?”
谈话内容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偏移,闻昔觉得自己应该象征性地气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气不出来,也许是身体的难受让她没有空去想别的,头疼地厉害,浑身发冷。
秦予慧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这个感情骗子!”
闻昔懒得回应:“随你怎么说,我是个骗子,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自私鬼。如果我爱他,他爱我,跟别人做没做过,我没有那么洁癖,就当做是一次意外,洗个澡就好了。”
“你!”
闻昔第一次觉得秦予慧傻,大概就是她执着的样子,像极了没怎么打磨的石头,对一切都抱有幻想、憧憬,以为一切都是单纯的,美好的。这样的姑娘,闻昔觉得酒后乱性这样的事,她其实做不来。
闻昔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什么?”
“我说,以后少跟给你出主意的朋友来往,别到头来真搭上了自己。”
秦予慧猛地抬头:“我才不会。”
闻昔有点好奇秦予慧怎么在上海的职场里活下来的,随即想到她整天和孩子打交道,好像也不需要勾心斗角的心思。
两个人不欢而散,谈了一小时也没什么结果,闻昔觉得自己的头疼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回到家,喝完药,倒头又睡。
不是不想生气,是没力气生气,她头疼地不想说话也不想听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