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
到了光线明亮的外面,闻昔松了一口气,她扯了扯大衣领子,松开吴戈的手。她出了一身冷汗。
吴戈说:“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
闻昔额头青筋直跳:“吴戈,我最不喜欢看这种的。”
“对不起。”吴戈说,“我以为你不害怕的。”
闻昔摆手:“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闻昔紧紧拉着吴戈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到家还不到九点,吴戈洗了澡,打开电视。
他脑子里还是闻昔出了播放厅的表情,如释重负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些东西呢?
门口的锁扣咔哒一声,吴戈擦着头发过去看,闻昔抱着一个枕头背对他在关门。
“你?”吴戈有点呆地看着她,“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闻昔哀怨地看他一眼。
吴戈笑:“怪我怪我,先把枕头放在卧室吧。”
闻昔抱着枕头进屋去了,回到客厅:“有没有吹风机?”
吴戈心里一喜:“有。”
他把吹风机给闻昔,看到她半干的头发:“我帮你吹吧。”
闻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足球比赛。吴戈手法轻柔,闻昔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吹了一会儿,吴戈说:“闻昔,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我想了解你。”
闻昔顿了一会儿,吴戈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
“不好听。”
“嗯?”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妈因为车祸去世了。那时我才十九岁,闻朝也才十岁,我什么都不懂,赔钱的时候他们请了很好的律师,赔了很少的钱。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撑起我们的家,有亲戚帮我们,可是我不想一直依赖他们,他们总归是不尽心的。闻朝还小,虽然本来就是残缺的家庭,我努力做到让她快乐。出事时她还在读小学,我自己读大学没法照顾,于是雇保姆,雇家教,给她最好的……这么多年,她也终于考上了大学,我很开心。”
“你很辛苦吧。”吴戈关掉吹风机。
闻昔淡淡笑了:“也可以说习惯了,爸妈下葬后的一个月,我还是会经常哭,可是我要忍住,因为闻朝哭的比我还厉害,我总不能只和她一起哭吧?那个时候我学习压力也大,第二年就要准备考研了,闻朝在亲戚家住的不开心,我给她转了学,很多很多事……”
“很累吧。”吴戈说。
“刚开始实习的时候,赔偿金几乎花完了,我每天都疯了一样工作,希望能留下来,但是我没想到我遇到的是一个变|态的老板,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他灌醉了我,我没有很醉,只是很累,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我在床上,他正在脱我的衣服。看我醒了,说只要和他睡一觉,就让我留下,还给我很高的职位,他有老婆,但是他说以后想当他的小三也可以。”
吴戈攥紧了拳头。
“你知道他长得多恶心吗?满脸油光,一身肥rou,比我大将近二十岁,我吐了一床,他恶心,我更恶心,我去厕所收拾自己,他在外面把我吐脏的被子扔到地上。我反锁了门,但是他有钥匙。我很害怕,他打开门踹我,拖我的头发,说我不听话,把我的头往门上撞,我情急之下把一个玻璃瓶敲到了他脑袋上。他晕了,我跑了出来。”
吴戈抱住她。
“我的头上撞了一个疤,半张脸都是血。我的衣服被撕坏了,鞋子也没穿,我跑到外面,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我跑了很远,跑累了,可是很害怕,我找了个人很多的广场蹲在台阶上休息,然后有人扔给我十块钱。我用两块钱坐公交回我住的地方,没有钥匙,我在门口坐了一夜……”
“别说了……”吴戈擦掉闻昔的眼泪。
“后来我听说,那个老板被我砸出了轻微脑震荡,我也没去公司拿我的东西,好像被扔到垃圾桶了,我一直怕他找我麻烦,但是他的老婆很厉害,他不敢声张,我势单力薄,怕被报复,那一阵子每天担惊受怕,但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焦虑,失眠,暴躁,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吃药治疗。可是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
“实习工资自然也没有了,我谁都没说,很快又换了一家公司实习。有几个资格老的员工欺负新人,很多人忍不了,我咬牙忍了下来,自然还会遇到sao|扰,我的包里常年放防狼喷雾。还有很多令人恶心的事情,不过,我都忍过来。因为闻朝上学需要钱,我需要赚很多钱,我不能让她和我一样,我要她过干净的生活。”
“你也很干净。”吴戈抱紧她。
“我骗不了自己,我觉得我很脏,我遇到过那么多恶心的事情……”
吴戈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shi咸的眼泪:“你很干净,你很坚强。”
“我最难受的时候想到死,可是我不敢死,如果我死了,闻朝就会和我一样,她比我还小,她照顾不好自己的……”
吴戈把她揽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