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一把脸上雨水, 道:“大师醒了?”
&&&&永空大师扫一眼还在吱吱作响的房门, 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韦明玄笑道:“世人皆称呼大师为活佛,素来有料事如神的声明,想必,也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
&&&&永空大师咳了一声, 道:“都是世人谬赞了,老僧不过人间俗人罢了,如何敢夸下这种海口?”
&&&&“原来如此,”韦明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大师之前,都不过是在沽名钓誉吗?”
&&&&永空大师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咳一声,解释道:“……那倒也不是。”
&&&&韦明玄哂笑一声,道:“大师可知,本殿下为何前来吗?”
&&&&永空大师定定的看他几眼,倒是也没有绕弯子,低下头,道:“知道。”
&&&&韦明玄脸上的笑意有了几分温度,强硬的曲线也有了几分柔和味道,他道:“既如此,便要麻烦大师一遭,为我指点迷津了。”
&&&&永空大师忽的想起几十年前见谢宜舫时候的样子,禁不住微微一叹,他道:“殿下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
&&&&韦明玄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总不会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永空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殿下只管放心吧,那位施主福缘深厚,妖邪难以近身,自然是不会有何意外。”
&&&&韦明玄挥手,示意其余人退下,等到室内只剩了他与永空大师二人的时候,这才沉声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大师给个准话,此番之事,便算是我欠大师一个人情,他日若有驱使,必定毫无推辞。”
&&&&永空大师心中也觉可惜,这可是人间未来帝皇的一个许诺,要是能拿到手,那能做多少事儿,只可惜,他不能应承此事。
&&&&“还望殿下恕罪,那位施主命格奇特,暗含煞气,并非老僧能力——所在……”
&&&&韦明玄打断他:“可是,你方才还说她福缘深厚。”
&&&&永空大师摇摇头,苦笑道:“这二者骤然一听互不相对,但仔细想一想,其实也并非不能并存,只是老僧不能详述罢了。”
&&&&他说的这般多,态度又这般诚恳,但到头来,其实也只有一个意思——他不会帮助韦明玄的。
&&&&韦明玄唇边的笑意有些凝滞,他目光也有些冷,语气却还是很平稳:“——大师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吗?”
&&&&永空大师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他本以为韦明玄会暴怒,却不想他只是冷笑了几声,随即便懒洋洋的在一侧椅子上坐下了,这种姿态有些熟悉,叫永空大师心底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惊胆战。
&&&&韦明玄道:“大师知道我的身份吗?”
&&&&永空大师低垂着眼睑,道:“知道的。”
&&&&“那就好,”韦明玄点点头,道:“那大师知不知道,我日后会有如何造化?”
&&&&永空大师莫名的有点冷,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老僧知道。”
&&&&韦明玄却不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殿上,他嘴角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听说,前任主持在临终前,将寒山寺托付给了大师?”
&&&&永空大师隐隐的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弱弱的应了一声:“……是。”
&&&&“这么说来,大师做的真不错呀,”韦明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赞誉之意,道:“在前朝覆灭之后的乱战中保全了寒山寺,还使它成为金陵乃至于天下首屈一指的名寺,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永空大师勉强动了动嘴角:“殿下谬赞,老僧愧不敢当。”
&&&&“这样的话,”韦明玄唇边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凝声道:“若是在大师手上被毁掉了,那也是可惜吧?”
&&&&永空大师:“……”
&&&&不带这样威胁人的,你若是执意如此,老衲可是会生气的。
&&&&老衲一生气……就会去找你爸爸告状的哦。
&&&&永空大师在心底浮起了几个想法,面上却还是恬静的道:“殿下说笑了。”
&&&&“不,我可没有跟大师说笑的兴致,”韦明玄慢慢的走到永空大师面前去,轻声道:“大师,人间有一句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今日不肯帮我,焉知……明日便不会有事相求于我吗?”
&&&&永空大师眉毛一抖:“老衲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韦明玄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永空大师看来堪比恶魔的笑容:“等我登基之后,把寒山寺推平,改成养猪场,大师觉得怎么样?”
&&&&永空大师Σ(  ̄д ̄;)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