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又难耐……我饿极了。腿上shi漉漉的一点点变凉,我低头看到我被鲜血染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脚踝上抓着一只断手。
&&&&小小的,惨白的,衬着白骨和红血格外的触目惊心,就那么紧紧的抓在我的脚踝之上。
&&&&胸腔和胃里急速的收缩,我愣怔的伸手去掰开那只断手,热的,温的,shi漉漉,黏糊糊的,抓的我极紧,死都不休。
&&&&“苏谢……”
&&&&晏殊叫了我半天,我才听到,恍然的抬头,“恩?”
&&&&他眉目微蹙的看着我,“你会弄伤自己的。”
&&&&那只断手指甲尖锐,我用力拉扯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脚踝抓出一道道血rou模糊的血痕,却没有一点的知觉。
&&&&“苏谢。”晏殊拨开我的手,蹲在我脚边,抽出匕首在断手之上极轻极快的一划,我脚踝顿时一松,那抓着我的手指哒哒的掉落在马车内。
&&&&他仰面看着我,“你还是以前的苏谢吗?”
&&&&我眉睫一颤看他。
&&&&“从你死而复活以来你就变的……像是另一个人。”他在倦容里吊起的一双眉眼,似乎永远在笑,“一个住在苏谢身体里,却和她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他眯眼问我,“你是谁呢?苏谢怎么会救我?”他顿了顿又道:“我听阮碧城叫你……陆宁?”
&&&&陆宁。
&&&&我看着他,许久眨了眨眉睫道:“重要吗?我是苏谢还是谁,重要吗?天下人说我是苏谢,我就只能是苏谢。”
&&&&他眯眼瞧着我半天。忽然一勾唇角笑了,“不重要,是谁都不重要,无论你住在谁的身体里,从内到外都是我的。”
&&&&晏殊将匕首递给我,让我低头瞧着地上散落的手指,道:“不过你最好适应杀戮,我告诉过你,我是来至地狱的修罗,食人的恶鬼,和我在一起,你必须适应这血rou……”
&&&&我愣愣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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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出了骊城,在城门外停下,晏殊扶我下车,我看到骊城外密密匝匝的人马跪了一地,环绕住整个骊城,对晏殊山呼道:“恭迎祭司大人!”
&&&&那声音压住了整个骊城的嘶喊。
&&&&晏殊不知道何时已经在骊城外就地安营,他拉着我上城楼,一队的黑衣人在前开路,所到之处必是鲜血满地,尸骸堆积。
&&&&我走的寸步维艰,他一把扯我上城楼,猎猎的冷风忽然兜的我喘息吃力,他站在城楼之上,对随在身后的叶白芷下令道:“去告诉骊城王,我在城外等他,只要他交出王后和宝泽,我立即给全城人解药,派兵住他镇压。”
&&&&“你下毒了?”对全城人下了毒?冷风扯动我的披风,我在城楼之上看到骊城内满城的疯子在厮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Yin霾之下都像野兽一样翻滚撕扯成一团,不知道哪里失了火,烈烈的烧了一片街道,浓烟滚滚,有兵卫窜在街头,厮杀或者被百姓厮杀……
&&&&明明昨夜还华灯初上,今日却是成了一座修罗城。
&&&&晏殊不看我,瞧着巍巍城楼下的人,忽然笑了起来,风带动他的发,他笑的额头的疤痕狰狞的有些吓人。
&&&&却是叶白芷先答道:“祭司大人只是派人在骊城的水源里下了失心散,你应该知道失心散吧?”
&&&&失心散……我记得阮碧城说过,那是生长在贺州一带的奇异植物,晒干成粉末,将粉末置入水中或者火中,无色无味,饮者闻者眼前立现幻象,继而头脑麻痹,行为癫狂,如同疯狗一般,见人就咬,时间稍长便会形神崩溃,力竭而亡。
&&&&这是……极为歹毒的一味毒药。
&&&&晏殊眯眼看着Yin霾下的骊城,似乎在对我讲,又似乎在对自己讲,眉眼带笑言语却冷的出奇,“我便要让她亲自尝尝,被她认定的男人亲手奉献牺牲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叶白芷在背后试探性的问道:“那如果骊城王不同意交人呢?”
&&&&晏殊转眉看她,问道:“你觉得会吗?”
&&&&她便闭口不答。
&&&&晏殊呵的笑了,淡又轻的道:“如果她真的选对了人,就让满城缟素,陪她一起死。”
&&&&“晏殊。”我瞧着他,问道:“你真的……这般放不下她?”
&&&&“我只是想让她死而已!”晏殊猛地回眼盯着我。
&&&&我不禁笑了,“你除了骗你自己,你还骗的了谁?用满城人的性命做赌注,就为了让她后悔,让她求你原谅,不是吗?”
&&&&晏殊忽然扼住我的喉咙,一字字道:“我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