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但不是现在。”
“我等你,永远。”她说。
回去后,夏木写了一篇关于矿山开采利弊的稿子,又不能明说金利强这伙人的身份和真实性问题,就针对矿山开采的合理性和对环境造成的不可修复的创伤进行了深入分析,修修改改花了四五个小时,最后得出结论,这个项目的弊端大于利益,应该及时叫停。
稿子写完,夏木常出了一口气。
她把稿子发到主编的邮箱后跟他联系,请他过目后发表。
主编看过后,给夏木打来电话,说这份稿子不能发。
夏木追问理由。
主编说这是当地政府落地生根、马上上马的项目,现在发出这样公开反对的声音不合时宜。
“那就眼睁睁看着这事一错再错,郑主编,稿子里我没明说,不过我觉得这个项目和那个佛像有关,因为投资项目的人就是贩卖文物的人。”夏木说。
“夏木,做到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郑主编说。
“我没有背离我的本职工作,那就是告诉大家真相。”夏木也提高了音量。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郑主编反问。
“稿子到底发不发?”夏木问。
“不发。”郑主编说。
“郑主编,不管是作为下属还是朋友同事,”夏木握紧了拳头,“我拜托你。”
“夏木,我是在帮你。”郑主编说。
夏木摁掉了电话。
点了一支烟后,夏木立在窗前,看着灯光阑珊的街道发呆。
来到小城,她也看到这里的百姓生活清苦,经济不甚繁荣,百业萧条。
但她还是清晰地意识到,这匆忙而没有根基的项目并不是促进经济繁荣的捷径,她现在做的事是否定这项看似伟大的政绩工程。
接下来该如何,这是个问题。
当她正思绪纷乱地想着时,电话响了,是夏志国打来的。
一看是爸爸来的电,夏木已经想到他所为何事,夏志国和郑主编是大学同学,来往密切,看来两个人已经通过气了。
夏木还是接通了电话,“爸。”
“夏木,我来接你回家。”夏志国说。
这句话一下子让夏木想起了妈妈,妈妈出事的那天晚上,最后一句话也是这样,夏木,今晚是你的生日,我来接你回家。
“不。”夏木马上说。
她如此直接,夏志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顿了一会才说,“夏木,老郑说你的稿子不能发,你就别再坚持了,相信他。”
“爸爸,所有人都一样,看皇帝的新装,却假装视而不见,我只是想当那个孩子而已。”夏木说。
“可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孩子说话是童言无忌,你是成年人,说话是不是应该有所取舍?”夏志国说。
夏木的手指感到一阵灼痛,香烟燃了上来,烟头烫了她的手指,她狠狠地拧灭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夏木明确地知道,爸爸说得没错,她已不再拥有孩子可以有话直说的特权。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不能再本色出演自己。
“爸爸,我知道了。”夏木也不愿意再解释或是申辩,草草地结束了通话。
心情很糟糕。
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千头万绪涌上,无法安然入睡。
夜半,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三个字:睡了吗?是原野发来的。
夏木回了两字:陪我。
发完信息后,夏木起身去开门,原野来了。
她没有开灯,他揽住了她的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一吻,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来了,夏木就彻底地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闭起眼,软软地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月光柔柔地洒落在她的床前。
他轻抚她的背,拨弄她洁白额头前的细发,抱紧她,温热的唇浅浅地落在她的眉梢眼角。
他们俩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半夜,夏木睡得很沉。
当她睁开眼睛时,阳光落入她的眼帘。
只要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她就无所畏惧,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原野已经离开,在桌子上给夏木留下了早餐。
夏木匆忙吃过早餐,今天是矿山开采破土动工的日子,她要赶到现场去。
出发前,夏木把自己的稿子发表到了几个知名的论坛上。
点下发送按钮时,夏木松了一口气。
今天,她穿戴得齐齐整整,一件修身简洁的小黑裙,一双裸色高跟鞋,描眉画眼抹唇,戴上原野送她的珍珠耳环,一身黑白分明。
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说那条路上都是尘土,他的车子到不了现场,还有两公里的山路要夏木自己走过去。
山路上尘土飞扬,夏木穿得是高跟鞋,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