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往虎xue寺去,到了寺庙院里,她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院子里静悄悄,空无一人。
诵经堂的门开着。
夏木冲过去,只见释一师父独自盘膝坐在地上打坐,不见释武。
夏木转身出来,往后院僧房那边去,果然,释武正在烈日下习武,他的面前是一个草扎的假人,假人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尽管太阳像是燃烧的火球,但释武的周身如寒冰一样,他一招锁喉手捏从头再来假人的咽喉,使劲一拧,假人的木头脑袋滚下来,整个过程不出十秒,释武出手的动作快、准、狠,招招杀机。
夏木从背后看着释武,这个小伙子,心里蕴含着多少仇恨?
“你来干什么?”尽管释武是背对着夏木的,但他已经感觉到夏木的到来,夏木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距离感和冷意。
“我来找你。”夏木向释武挪了几步,“想和你谈谈。”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你走吧。”释武头也不回地往他住的房间走去。
“释武,你不能再胡来,你是不是准备去偷别人的东西?”夏木逼近释武。
“是。”释武冷冷地道,“我需要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木追问。
“为什么?”释武回过头来,“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人间无情。”说到这里时,释武的眉毛纠结起来,“那些有钱的,有权的人,成天烧香拜佛,祈求自己升官发财。我师父死了,他们不管不问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先问佛像有没有被人偷走,怕再也没人保佑他们的发达之路。释一和尚,整天就知道念经,什么也不做。这个世上,有几个有情有义的人?难不成我师父就这么白白死了吗?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为我师父报仇。”
“那你偷东西是为攒钱买.枪?”夏木瞪大了眼睛。
第24章
夏木问释武:那你偷东西是为攒钱买.枪?
“是。”释武毫不避讳。
“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也违背了释觉师父的意愿。”夏木说。
“我不在乎, 只要能为师父报仇, 我什么都愿意。”释武说, “师父待我,比父母还要好。这世上, 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走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问你, 夏木, 你有没有失去过亲人?”
夏木看着释武点点头。
释武一甩膀子,“那也不一样。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
“释武, 我求求你, 别这样了。”夏木第一次说了软话, “你这样做于事无补啊, 只会害了你自己。你听我一次,好吗?”
“我跟你借钱, 你答应了后又不借我, 言而无信。你是怕我还不起钱吗?”释武板着脸、竖着眉说。
“我不是怕你不还钱, 是不想害了你啊。”夏木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我也不跟你借钱了。你忙你的,我干我的, 互不干涉。” 说着,释武转身走了, 砰地一声关起房门。
夏木独自愣怔在骄阳之下,世间之事,是与非,对与错,谁来评判?
有情有义,释武是吗?
在烈日下灼烤了许久,夏木粉面微红,叹息一声往前院来,找释一师父,释一师父给她讲了释武的身世。
二十一年前的寒冬腊月,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北风朔朔,小城里死一般的沉寂。
尚不足满月的释武被人遗弃在虎xue寺的山门前,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半夜起来给佛前油灯添油的释觉师父听到婴儿的哭声后,循声找到了释武,当时,释武衣着单薄,面颊青紫,声嘶力竭,几乎被冻僵。
抱回寺里,仔细检查才发现,释武的脚趾有些畸形。
释觉师父留下了释武,为了养活释武,释觉师父没少花心思。释武身体弱,小米粥一喂就吐,大米粥喝了拉稀,释觉师父就抱着弱小的释武四处找nai水,一个僧人,抱着个孩子找ru娘,是怎样奇异的画面,为此事,释觉师父没少受人的冷眼和嘲讽,但他毫不理会流言蜚语,也不辩解澄清,只默默地养着释武,费尽周折把释武救活过来。
为了释武,释觉师父又专门买了一头nai山羊,每天挤山羊nai给释武喝。
把屎把尿,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这些活都是释觉师父亲力亲为。
学走路时,因释武脚趾畸形,总是跌跌撞撞,释觉师父身着破衣烂衫四处化缘,为释武凑足了做正畸手术的钱。
小时候的释武多病多灾,等释武长到六岁时,释觉师父带着释武专程到了嵩山少林寺习武六年,只为释武强身健体。
这么多年,师徒二人朝夕相伴,情深意厚。
不是父子,更胜父子。
如今,释觉师父一朝去了,释武的天便塌了下来。
听完这个故事,夏木很感动,也很难受,她没想到,释觉师父与释武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情缘。
那么善恶有报又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