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身體已經不再乾淨了。
男人一轉身便看到落寞得連眼睛也垂了下來的男孩,心底的柔軟像是被突然的戳到了。
他真的和他姐姐得像,連悲傷也這麼像。
像得連他每次下手也總會感到有點不忍心。
這個男孩是這埸爭奪中最無辜的受害者。
明明是最天真善良的那一個,卻又是被算計得最慘烈的那一個。
三年前的事,是他做的。
那個他恨之入骨的賀新,其實是他的人。
他會補償他的。
等他成為了他姐夫後,他會好好補償他的。
「那批貨就放在這裏不會有人會找得到。」殷奪伸手揉了揉男孩被打得濕透的頭髮,低沉渾厚的聲音讓人想要毫無保留的全心信任著。
「謝謝~」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聲音淺淺的說著。
那批雲頂還來不及取的貨,在別人眼中是塊肥rou,但對他而言卻是塊燙手山芋。
一來他沒有能力,更沒有網絡把那批貨散出去。
二來那批貨可能還未來得及散出去,他便已經死了不下數十次。
慕凡哥哥,對他真好。
比那個常常欺負他的親哥哥還要好。
但他都21歲了,他怎麼還當他是個小孩子似的。
殷奪把視線移回前方,看著那波即將到來的湧浪,渾厚的聲音在有些猛烈的海風中還是穿透力十足。
「晨曦,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第111章
偌大的房間裏很安靜,沙發上的兩個人更安靜,靜得只有鐵匙輕刮上瓷碗的聲音,安靜壓抑得把心頭也刺疼。
侯文華看著身旁埋頭吃著粥的女孩,他的女孩,驀地眼眶炙熱得竟生起疼痛。
最痛苦的不是失去,而是等愛消失的過程。
眼看愛一點一點的流走,怎麼傾盡一切也挽回不了。
侯文華閉上眼靠在身後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靠在那些柔軟得鋒利無比的回憶。
「侯文華,我真的好討厭你。」
「醒來以後,我對自己說這一次一定要和你好好的。」
「你的眼睛真好看,像貝加爾湖一樣好看。」
「怎麼不是公主抱?」
「我不會再離開你的,我發誓。」
瓷碗落在茶几的聲音把男人從那些回憶中拉了出來,一張眼便又是向來的深不可測。
「乖~多吃點。」他看著白瓷碗裏半滿的白粥,猶豫片刻還是淡淡的開了口。
大掌輕撫著黑溜溜的小腦袋,手下的動作小心翼翼得像撫著的是極其易碎的珍寶。
一旦愛上一個人,即使再強大,也會變得小心翼翼,卑微至塵土。
只是看著女孩乖巧的重新拿起瓷碗,向來攻不可破的心房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她這副乖乖聽話的樣子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怎麼心裏卻一點興奮也沒有。
他忽然很想念那個會摟著他跟撤嬌惹他生氣的女孩。
應該說他這幾天來一直也很想念。
該怎樣才可以讓她回來?
彭慧一直低著頭,頭頂上那隻厚實的大掌很重,重得幾乎把她壓進碗裏。
但她還是咬著牙忍住了。
她不敢再惹他生氣。
她不能再說對不起,也不敢再說了。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好像坐上了一列沒有盡頭的過山車。
每一秒也不知道下一秒到來的會是令人興奮得無法自拔的俯衝,還是可以把人拋下雲端的急墜。
很刺激,但卻更累人。
永遠看不到盡頭的旅程意義在哪裏?
一直堅持下去的意義在哪裏?
她也不知道。
「我想見晨曦。」空空的瓷碗落下了,同樣落下的還有一道無力的聲音。
他要的,她都給了。
她心甘情願的,讓她痛不欲生的,她都全給了。
而她要的,其實不多。
侯文華看著女孩眼底那呼之欲出的期待,心裏像被一隻小手拉扯著似的。
不疼人,卻更疼人。
不放她出去,她的心會愈走愈遠的。
但放她出去,她會被人搶走的。
無論是那一樣,他也絕不允許。
絕不允許。
殷奪的出現,把他置於了一個困局。
「外面太危險。」侯文華把女孩按在懷裏,淡淡的聲音卻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沒騙她。
現在的H城的確不怎麼太平。
雲頂死後,他幾乎吞下了他所有的地盤。
唇寒齒亡。
那兩個老頭似乎終於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寒意。
Fit榮在暗地謀劃著。
而那個懂得審時度勢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