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快了,然而等了将近一个礼拜都没看见人。再追问,几个阿妈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一再表示小姐没来也不要紧,不是平白地等,等一天就有一天的工钱,她也不吃亏。南钦到底按捺不住了,她觉得掉进了圈套里,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加之每每听见隔壁有动静,几乎把她的胆子都要吓破了。
她找到孙妈,委婉地表示不能再等了,白拿工钱的事她干不出。谁知孙妈为难地歪着头说:“你一个礼拜没出去,可能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戒严了。电车困在马路上,一停就是四五个钟头呵!楘州和外省中断了来往,暂时没办法把人接出来。你现在要走,连黄包车都叫不到。万一半路上遇见封锁,这么热的天,发痧可怎么得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潇湘过客和茶茶的赏,鞠躬!
☆、第 38 章
南钦无奈,只得继续等下去。可是关于隔壁半夜里有人走动的事,的确让她耿耿于怀。她试着问孙妈:“你说淑元没有来楘州,那为什么她的房间好像有人住?”
孙妈愕然,“有人?不会的吧!大概是老鼠,这里老鼠多,上次一个打杂的活捉到一只……”拿手一比,“两只筷子长短,那么大,吓得我魂灵都飞了。”
老鼠总不会穿鞋,那分明是脚步声。她有些惧怕,大白天的也感到背上寒浸浸的。难道闹鬼么?她长这么大没遇见过这么蹊跷的事,在这里又无依无傍,她考虑要打电话给雅言了。可是打过去似乎又不大好,寘台的人都听得出她的声音,万一张扬出去,她怕让雅言难做人。毕竟她是三房生的,和德音不一样。别为了她,再和冯夫人起什么冲突,那她就是害人了。
且熬着吧!她唯有把门锁好,现在就盼着封锁快点解除,这家的孩子来了楘州,她在这里才算师出有名。
别人府第不好乱走动,她连花园都不去,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她的房间有个蛮大的半圆形的阳台,铸成花瓶状的水门汀栏杆前放了几株万年青,顶上还挂了两盆吊兰。夏天枝芽生发,细细的jing叶垂挂下来,在落地窗前来回的荡漾,很有些生机勃勃的意境。下半晌太阳偏过去后,她爱在檐下坐一阵子。实在闲得没事做,看看书喝喝茶,半天就过去了。
正因为日子太舒爽,这样日复一日没有尽头似的。等了近半个月,那个孩子还是没有出现。倒是这家的主人据说回来过,然后她每天的伙食里增加了炼ru,早晚各一杯,是先生特别给的优待。
南钦不能不疑心,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良宴安排的。也许他听了他母亲的话打算圈禁她,或者根本就是冯夫人亲自出马。早就说过置个宅子安顿她,现在是越看越像了。她要证明,能不能踏出邵公馆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踌躇再三还是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刚到楼下几个阿妈就迎了上来。
“咦,南先生这是怎么了?要走啊?”
南钦说:“叨扰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我是来教声乐的,学生不在,我这个老师没有用武之地,想来想去还是得走。请替我谢谢邵先生,在这里白吃白住了半个月,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人接不上来,又不是你的责任……”阿妈们七嘴八舌地劝,“你不好走的,还有工钱没结算呢!”
“快别提工钱,我难为情死了。”她往门前挪,笑道,“谢谢大家这半个月来的照应,那么再会了。”
孙妈这时候抢先一步来拦她,“南先生你听我说,你要走,我们原不该阻挡。不过你是先生雇的,又有两位小姐做介绍人,要是不声不响走了,我们不好和先生交待。你看这样好伐,今天先生要回来一趟的,如果你执意不肯留下,当面和先生辞工也是个道理。”她回身看看其他几位,摊着手说,“我们都是给人家做工的,没谁有这个权利接受你辞工,还请南先生体谅。你再等两个钟头,估摸先生三四点钟就回来了,说了一声再走不迟。”
南钦没办法,掂量她的话也不无道理,无论如何雅言和她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既然能见到雇主,那再好也没有了。
她又被送上楼,在房间看着钟表发呆。隔了一阵到阳台上去,临海的城市多少有些风,静静地坐着,比屋里的电扇有用。
那位邵行知先生临近傍晚才回来,汽车停在正门前,从楼上看下去,只看见一头乌沉沉的发。南钦很快下楼,他刚进门,把手上公事包交给阿妈,看见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是南小姐么?”
这人三十不到,中等个头,略有些胖,但是身板笔直,Jing神奕奕的样子。向她伸出手来,如今场面上人都时兴握手,并不分男女。南钦在洋行做了两个月,也见识到很多,便大方回握了一下,“邵先生你好。”
邵行知请她坐,笑道:“我上次回来是半夜里,没有见到南小姐,失礼得很。怎么样,在这里一切都还习惯吧?”
南钦说很好,又道:“我今天是想向邵先生辞行的,来公馆有半月余了,淑元一直没能接来,我在这里也是个摆设。不如先回去,等哪天需要授课了,再联系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