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父皇,您脸色怎么这般差?昨夜是否又通宵批改奏章了?”太子自发地上前,绕到他身后,取下搁在架子上的如意乐,力度刚好地替他垂肩挠背。
老皇帝心口积攒的怒气不由消了大半。
真要说起来,太子也不是不孝顺。
只是,到底从小就被自己宠溺着,有些狂妄不羁,不分尊卑罢了。
老皇帝心头刚软下来,冷不丁又听太子开了口。
“父皇还在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他们的事情Cao心呢?其实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不过被有心人刻意闹大了,父皇不必放在心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就算过了。”
举凡当权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替自己拿主意。
“烁儿觉得,父皇对你几位兄长过于严苛了?”
老皇帝的脸色略略沉了沉,杵在他身后替他捶肩挠背的太子由于角度的关系没能看见。
“是有一些。”
慕容烁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母妃专宠多年,皇上也十分喜欢这孩子,这半生过得可谓是一帆风顺,从没受过什么挫折。
越是生活安顺的人,就越喜欢直来直往。
有时候,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直性子会给其他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和伤害。
“哦?那烁儿以为,朕应当如何做呢?”
老皇帝的自称,从亲切的“父皇”变成了严肃的“朕”。
“大哥一时糊涂铸成了大错,夺了他的兵权丢回代地就好。”
太子却像没意识到似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抄了三哥的家,将贪的墨挖出来用于民生,将他调离户部。”
老皇帝爬满皱纹的眼角,微微眯了起来。
“至于六哥,他的病得召名医好生治治,而那将病过给他的青楼女子,自然得抓起来处死。”
太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老皇帝对自己的纵容,滔滔不绝地讲了好半天。到了后来,话头渐渐往其他方面延伸。
比方说,祭祀。
暮国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大祭司,去年因为老皇帝身体不适而没能去成,由太子代天子行祭祀之礼。
而如今,太子主动提出,今年由他再次代为祭祀。
这副姿态,落在老皇帝眼里,简直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烁儿。”老皇帝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太子的话,垂头看着太子shi漉漉的衣摆,道。“shi衣衫穿在身上容易着凉,去小阁里换一身吧。”
太子只当这是老皇帝关心自己,笑着应下,退到了小阁里。
不一会儿,有宫人捧着衣物前来,禀报道:“太子殿下,制衣局里暂时没有合体的成衣,皇上让奴婢将他的旧衣拿来,请太子殿下凑合穿一穿。”
太子拎起置物案上的旧衣,凑到鼻端闻了闻,似乎有些嫌弃地问:“这衣衫多久没洗了?”
“回太子殿下,这些旧衣因常年不穿,浣衣局只按月洗一次。”
一个月才洗一次?
太子的脸色有点儿青。
宫人小心翼翼地唤道:“太子殿下?这衣衫……”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太子不耐烦地挥退宫人,不情不愿地换上了旧衣,拉扯着短了一截的袖子,大步走出小阁,随口抱怨道。“父皇,您这衣衫是什么时候穿过的呀?短了这么多!”
老皇帝直勾勾地望了他半晌,突然挥了挥手,“既然不喜欢,那就换下来吧。来人,让贵妃娘娘给太子送一套衣衫过来。”
太子笑嘻嘻道:“正巧我许久没见过母妃了,不若我自己走一趟,讨件衣衫来穿穿。”
“也好。”老皇帝颔首。
太子退出大殿没多久,九皇子慕容灼带着他的皇子妃周乔薇来觐见了。
同样的,他的衣摆被探进走廊里的草叶上沾的露水打shi\\\/了。
老皇帝扫了周乔薇一眼,望向慕容灼shi哒哒的衣摆,指了指小阁,“去换身干净衣衫吧。”
慕容灼受宠若惊,连连行礼,“多谢父皇!”
小两口退到小阁。
不一会儿,有宫人捧着皇上的旧衣前来。
慕容灼打发掉宫人,看着案上的旧衣,眉头微皱。
许久,他才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衣衫。
下一刻,他的手指被紧紧攥\\\/住。
乔薇冲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慕容灼如梦初醒!
片刻后,慕容灼抱着脱下的外袍,忐忑地走出了小阁。
老皇帝扫了扫他身上单薄的中衣,有些意外,“怎么?衣衫不合身?”
“不不不!”慕容灼慌忙摆手,“父皇的旧衣,实在太过珍贵了,阿灼不敢亵渎。”
“父皇赏你的,你穿便是了。”
“不行不行!父皇贵为天子,旧衣上有龙气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