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顶用的招数了。阿九眼中震惊与愤怒相交织,仿佛心头也在天人交战。可是不消半会儿便又平静下来,身子放松了,头往一旁别过去,脸上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拿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孩来要挟人,这手段的确卑劣得有些下作,可是他别无他法了。爱情很多时候使人盲目,使人疯癫,他爱上她,像中了无药可解的毒。过去的那么多年,他大部分时候都处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可是她出现了,一道光照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催生了他太多的念头与欲望。
&&&&他想要取代谢景臣,想要堂堂正正活在太阳底下,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他想起相府初见,想起花灯节她来拉他的手,那样温暖,尝过一次就再也割舍不下。然而造化弄人,他当初的救命之恩和夜潜皇宫,居然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他让一个不会爱的人懂得了什么是爱,可她爱上的却是别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灰暗的面容上,从眉宇到下巴,一丝不落地细细打量,忽然道:“谢景臣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
&&&&真是个滑稽的问题。阿九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他,眼神里夹杂一丝轻蔑,反问道:“我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对我情有独钟?”
&&&&“……”
&&&&窗外的月亮被云层掩盖了,喁喁的人声也逐渐趋于平静。四周很静,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一室死寂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轻浅而规律,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静好。
&&&&他复杂地望着她,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她却渐渐失了耐心,别过头望向窗外,压抑着寒声道:“你不就是想要我么?做你想做的吧。我欠你的救命之恩,今夜一气儿了结清楚,从此两不相干。”
&&&&胸腔的地方隐隐胀痛,她的话像无形的利刃,一刀刀都往人心口上招呼。他被她千刀万剐,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沉声道:“话是你说的,可收不回去了。”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徐徐抚上她纤细的小腿。不得不说,她的确很有魅惑男人的资本,肌肤白皙,丰tun细腰,足以令世上任何男人卸下防备为之沉沦。
&&&&细碎的吻印上她的颈窝,她口里溢出一声婉转妖媚的低yin,感受到他的薄唇唇微张,轻轻咬了上去。
&&&&就是这个时候。
&&&&阿九凛眸,两指在男人后颈的xue位上重重一摁,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下一瞬身子一软,靠在她肩上沉沉睡了过去。
&&&&“……”她长舒一口气,眸子怔怔地望着头顶,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好睡一觉,没事的,没事的。”
☆、80
异常滂沱的一场雨,从四面八方的穹窿上倾倒下来,似乎要在眨眼间将京都淹没。整座城池像泡在了雨水里,窗外电闪雷鸣,风很大,刮得院中已凋零的花树东倒西歪。光影重重,利刃似的白光划裂了天,皇城的朱檐高阁在风雨中有种欲将倾颓之势。
一夜风雨交加,谁也不得好眠。翌日露了天光,一场瓢泼大雨之后却是奇异的好天气。穹顶被急雨洗刷一新,湛蓝的天幕干净得纤尘不染,没有云,金乌的华光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挥洒下来,逼近冬日的光景,这样的阳光显得难能可贵。阿九推开直棂窗朝外看,金灿的日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却依稀透出种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意态。
她怔怔地出神,十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棂的雕花纹路,忽然一阵锐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垂眼望,翻起的木屑成了根尖刺,扎破了柔嫩的指腹,血珠子争先恐后冒出来。
阿九蹙眉,已经十五日了。欣荣代替她去大周和亲,也不知有没有露出破绽来。燕楚叽不是盏省油的灯,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绝非易事。她合上眸子重重叹气,还有金玉和钰浅两个丫头,若东窗事发,依燕楚叽的性子绝不可能放过她们。他是个手段狠戾的人,两个姑娘家远在异国无所倚仗,着实教人担心。
正思忖着,忽然背后传来个声音,带着些责备又心疼的语气,凉声道:“手怎么了?”
她唬了一跳,回头看他,下意识地将右手往后藏,悻悻的装傻道,“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
谢景臣面色不善,眸子微斜睨她,“在我面前也敢睁着眼说瞎话,你胆色渐长。”说着目光往广袖地下一扫,漠然道,“拿出来。”
阿九还想挣扎一下,硬着头皮嗫嚅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木屑划了道口子罢了,不碍事的……”
他微皱眉,薄唇里头吐出个冷冰冰的字眼:“手。”
一个字的命令最有威慑力,她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将右手往丞相面前一摊。他略打量,眉间拧起个漂亮的结,牵了她的手在圈椅上坐下来,不悦道,“好端端的也能给自己弄出伤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她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方才我在想事情来着,谁知道那儿有根木刺,要早知道谁去摸啊,我又不傻。再者说了,北院儿这屋子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