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从她口里蹦出来,仿佛在殿里吹起了一阵Yin风。金玉只觉得浑身没由来地发冷,搓了搓手臂道:“娘娘可别吓唬奴婢。皇后正行大丧,大家又撞邪,这宫里还有没有安生日子了?”
&&&&容盈扶着肚子叹一口气,幽幽道,“听苏公公说,大家这几日来每天夜里都会梦到皇后的Yin灵,不堪其扰,这才病倒在床。”说着稍停,换上副Yin森森的神态,说:“难道是皇后Yin魂不散?”
&&&&Yin魂不散?阿九在心头翻了个白眼,恐怕是有人故弄玄虚才是真的吧!皇帝这病症,若非是真的撞邪,那就只能是被人下了蛊。谢景臣是蛊术里的大拿,之前能这样除掉皇后,这回也是他在装神弄鬼吧!
&&&&只是为什么呢?她感到困惑,正百思不解,忽然听见钰浅道,“若真是皇后Yin魂不散纠缠大家,那可就不妙了。”
&&&&阿九抬眼看她,“此话怎讲?”
&&&&“殿下,您想想看,大家是真龙天子,寻常鬼怪怎么敢近身呢?皇后娘娘若能夜夜如梦叨扰陛下,必是成了道行高深的恶鬼。咱们大凉朝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甍逝的坤极纠缠天子,大逆不道,便是死了也要治罪。”钰浅幽幽地嗟叹,“一切还得看万岁爷怎么发落了,轻的能让皇后安安生生地走完最后一程,下葬之时只能葬入妃陵,封号谥词更是别指望。重的还会连累欣荣帝姬,没准儿这辈子都得在道观里做姑子了。”
&&&&金玉在一旁听得直拍手叫好,兴冲冲道,“那敢情好啊!那个帝姬一肚子坏水儿,送到佛门去好好恕罪也不是坏事,省得成天祸害人!”
&&&&钰浅皱眉,伸手狠狠在那丫头胳膊上拧了一把,“口上没遮没掩的,你这毛病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么!也幸亏是跟着殿下,换了别的主子,早把你这蹄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金玉吃痛,捂着手臂哎哟了一声,“姑姑下手总这么狠,手臂都给我拧断了!”
&&&&两个丫头还在那儿吵吵闹闹,容盈看了看天色徐徐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帝姬休息了,改日再来看你。”
&&&&阿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闻言连忙送她出门,道,“你身子不方便,今后有什么事要说,派人来知会一声,我会亲自登门的。”
&&&&“呆在宫里便禁不住要胡思乱想,还不如多出来走走,看看树看看花儿,也好证明自己还活着。”容盈微微一笑,扶了宫人的手旋身去了。
&&&&阿九神色复杂,站在殿门前看天色,一层层的黑云从远方翻涌过来,时卷时舒,如浪似chao,忽然眼前几道黑影闪过,只听院子里几个太监叹道,“画眉鸟飞得这样低,又要下大雨了!”
☆、第69章
&&&&&&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宫中风声鹤唳,俨然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紫禁城里的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这光景,稍有点风吹草动便足以令六宫震动。司礼监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往日里耀武扬威的模样全不见了,万岁龙躬欠安,太医所的方子一副一副地下,可是毫无用处。最后还是丞相体察圣意,举荐了个宝光观的真人入宫,做法事驱妖邪。
&&&&由于怀疑是皇后作怪,所以灵坛设在奉先殿的空地里。玄虚真人换了道袍,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挑长明灯,口里咿咿呀呀念念有词。龙座摆在灵坛边上,夜色里龙辇缓缓而来,几个太监伸手去扶,大凉朝的皇帝便颤颤巍巍地过来了。
&&&&圣君龙体违和,脸色难看得像丢了魂儿。目光浑浊,眼圈儿下的青黑较以往更重了,萦绕在眸子底下,看上去就跟黑云似的。
&&&&北方入秋,晚上的风吹起来,阵仗极大。漫天的白幡子随风飘摇,一同摇曳的还有灵坛上方高悬的长联,上书“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凄寂的夜,风声呼呼地从耳畔拂过,雕花门被吹得开开合合,发出枯朽的,类似呻|yin的干涩声音。
&&&&一众宫人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地寒毛倒竖胆战心惊。抬眼看,高人似乎正与什么斗法,额头上大汗淋漓,手里的桃木剑挽得眼花缭乱,剑身划破了风,仿佛硬生生将天地撕烂道口子。
&&&&郑宝德干咽了口唾沫,抱着拂尘巴巴地望着,忽然重重光影中一个人翩翩而来,素白孝服,琵琶袖下露出截干干净净的手腕,是掌印督主。
&&&&兽首面具覆着半张脸,他的声音传过来,压抑得沉闷,“怎么说?”
&&&&宫里当差的人,察言观色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宝德跟在督主身边的日子久了,有时一个眼神便能品茗出他的喜怒来。很显然,督主眼下的心情不佳,他缩着脖子斟酌了瞬,拱手道:“大家近日圣躬抱恙,真人判了判,说大家是被Yin灵所扰,要开坛做法驱邪魔除妖异。”
&&&&春意笑听了勾起个冷笑,什么Yin灵所扰,分明是那位丞相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他皱眉,带着宝德避到了暗处,寒声道,“咱们做奴才的,最要紧的还是为主子分忧。大家的龙体攸关社稷,他老人家不好,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