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市的登云阁。陆麒阳可是这儿的老熟客,小二一见镇南王府的马车,立即便来打帘引路。
&&&&陆子响带着宋延礼,已在二楼雅阁静候许久了。
&&&&见陆麒阳来了,陆子响沉静道:“世子,今日有何见教?”
&&&&“今日要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陆麒阳微叹一口气,故作黯然,道,“她说要见你,我也……只能想法子将您请来了,还望二殿下勿要怪罪。”
&&&&陆子响心底微惑,转头一瞧,却发现陆麒阳身后站着的丫鬟正是沈兰池。
&&&&“沈、沈二小姐?”方才还坐着的陆子响,陡然站了起来。他打量着沈兰池这一身丫鬟装束,疑道,“二小姐缘何做此打扮?快快入座就是,不必多礼。”
&&&&漂亮小丫鬟还是行了礼,这才迟迟上了座。
&&&&看到沈兰池,陆子响就明白陆麒阳为何会露出那般黯然神情了——他知道陆麒阳也对沈兰池有几分意思。只可惜,心仪的女子难得来求他一次,却是为了见另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黯然神伤。
&&&&想到此处,陆子响的手指微微攥紧了袖口,心底略有欢喜。
&&&&他驱散了宋延礼与陆麒阳,命人将布帘落了下来。
&&&&“沈二小姐找我,所为何事?”陆子响替沈兰池斟了茶,笑道,“总不至于没事就来寻我吧?”
&&&&他本就生的俊秀无比,如此一笑,自然风光霁月,煜煜如辉。
&&&&“兰池只想问二殿下一件事。”沈兰池仰起了头,眉眼似涌着酸涩之意,“二殿下与季小姐两情相悦,这可是当真的?”
&&&&陆子响闻言,执着茶盏的手掌一僵。
&&&&一句“是假”几乎就要飞出嗓子,可他还是压住了心底的念头,侧过头去,淡淡道:“如今婚事已定,沈二小姐再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瞧见街上车水马龙一片喧嚣,心底无端生出一片落寞,只能悠悠叹了口气。
&&&&“的确没有意义。”沈兰池的嗓音似乎哽咽了,眸中隐约有一分水光,“我只想求二殿下亲口告诉我。”
&&&&陆子响瞥见她眸间shi润泪意,心底已慌乱了起来。
&&&&沈兰池一直是凌然傲人的,就是后来脾气好转了些,那也是一副浑身带刺的模样,几时露出过这等表情?
&&&&他又想到从前般伽罗国宴时,她舍命救下自己,险些与姐姐一样被那麒麟毁了容,心底愈发动容。下一瞬,陆子响咬咬牙,心思复杂,道:“兰池,我对季二小姐全无感情。我乃皇子,婚嫁之事,容不得自己做主。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待来日季二小姐过了门……”
&&&&话还未落,雅间的帘子却陡然被人撩了起来。
&&&&陆子响一愣,抬起头来,却见得季飞霞站在外头,面上挂满了泪水。
&&&&“飞、飞霞?”陆子响怔住。
&&&&季飞霞不言不语,死死瞧着陆子响,眼泪一个劲儿地向下淌去。半晌后,她转了身,飞速朝楼下冲去。
&&&&陆子响焦急地站了起来,可沈兰池却扯住了他的衣袖,亦是泪眼婆娑,道:“二殿下要去追她,对么?二殿下心底还是欢喜季二小姐的,是么?”
&&&&陆子响一个头比两个大。
&&&&他是喜欢沈兰池,可这沈兰池又哪抵得过季家背后的权势,抵的过帝位!如今季飞霞撞到了这一幕,若是后悔了,要家中退了这门婚事,那岂不是要他与季家结仇?!这绝不可以!
&&&&“殿下,我,我去追。”宋延礼一副焦灼模样,人已跨下了半格阶梯,“可不能让季二小姐太过伤心。”
&&&&“快去。”陆子响说罢,亦有些心焦。
&&&&沈兰池擦拭了一把眼泪,低声道:“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二殿下快去追吧。那季家之余殿下何等重要,我又怎能不知?只不过,殿下这一次去了,就不要再回头了。你去寻了季二小姐,这辈子便不准再看我一眼。若不然,我会瞧不起你一辈子。”
&&&&陆子响闻言,握紧了拳,心底摇摆不定。
&&&&比起沈兰池纯纯粹粹地厌恶他,他更害怕在沈兰池眼里成了个受遍唾弃的鄙薄小人。
&&&&半晌后,陆子响艰难道:“虽是Yin差阳错,可那季小姐到底会是我来日的妻子,我不可对不起她。你与我,今生怕是没有缘分了。”
&&&&说罢,他转身便追着季飞霞而去。
&&&&待陆子响走了,沈兰池立刻收了眼泪,面无表情。
&&&&谁要和陆子响今生有缘分啊!
&&&&一点儿缘分都不想有!
&&&&她有些饿了,便开始吃起了席面上的小菜。
&&&&陆麒阳从一旁探头探脑地看她,道:“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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