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去凡胎,只把最重要器官保留。身体要多少有多少,永远不会死亡。”广播里的声音语带笑意,“不过,是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他从不放松警惕,我也总找不到机会。你们啊,真是最棒的棋子。”
&&&&话音刚落,控制音响的电脑又被白封踹爆。此时杨的声音变得充满杂音而断断续续,这次的广播似乎面向全实验室:“研究所即将启动自毁程序……倒数五个数。五、四……”
&&&&才五秒!?正常人哪跑得出来!
&&&&方越急忙摁电梯数字键盘,却被回来的白封揽住腰杆,另一只手搭上肩膀。
&&&&“二、一。”
&&&&……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耳畔只模糊听见振聋发聩的爆炸。那声音如坏掉的磁带般戛然而止,接着不断循环往复。方越眼不能看,体不能动,耳不能听。唯独脑海里留存着那声巨响,翻来覆去,余音久久不散。
&&&&自己这是死了吗,身体明明动弹不得,意识却很清晰。眼前一片黑暗,集中全身力量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好累,干脆就这么睡下去吧。他意识渐渐沉下。
&&&&“喂……”
&&&&“……醒……”
&&&&似乎有人在叫他,不过还能有谁呢。父母死了,吴江死了,白封应该也顺利逃走。没什么执念,真的很困,别吵了。
&&&&“方越!”
&&&&这一声呼唤穿透耳膜,直击脑髓,让他的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喉咙里涌进冰凉甘甜的ye体,顺着喉管往下。
&&&&等等、等等。
&&&&要被呛死了!
&&&&方越猛地睁开眼睛,推开矿泉水瓶,脑袋偏向一侧不住咳嗽,咳到最后竟生生吐出一滩血来。
&&&&一时间,五感全都恢复正常。疼痛、虚弱、无力,他最终连身体都无法支撑,身子一软趴到地下。状态比喝药之前还糟糕,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尽,除了伤口疼痛,还有钻心刺骨的肌rou疼。肌rou纤维被拉伤、撕毁、重组,带来一时超越身体极限的力量,之后便是无尽的恶果。
&&&&方越觉得很累,又想把眼睛闭上,却被人撑住眼皮。
&&&&“睁开!”白封急道。
&&&&方越迷迷糊糊,好歹才看清对方表情,竟不由自主扯了下嘴角:“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该说你终于像个人了吗……咳咳。”
&&&&“我……”白封此时穿着不知从谁身上扒下来的白大褂。他眼睁睁看着方越咳出更多血来,却毫无办法,“我该怎么做。”
&&&&“……”方越眼神没有聚焦,略显迷茫地看着天空。碧空如洗,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清风吹拂,带来凉爽,他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实验所爆炸了?”
&&&&“嗯。”
&&&&“里面的人呢,都死了?”
&&&&“大概。”
&&&&“……”方越突然抓住白封,急切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吧?要是我死了,别把我随便丢下,带我回去,我父母在后花园……”
&&&&白封怔住,随即脸色渐渐冷下来:“不要。”他音量稍大,“我说过,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杀你,你自己也不行!”
&&&&“啊。”方越轻轻应了一句,却没再说话。
&&&&目的已经达到,他是真觉得索性死掉也无所谓。
&&&&末世以来,有太多无辜的人类去世,这些人本该生活在太平盛世。或许生活中有许多烦恼与磨难,但也有许多细微而不可忽视的喜悦。正是这许多正与负才组成了人生,没有谁有权利让人生戛然而止。
&&&&谁能想到,如此穷凶极恶的灾难却出自一个研究员之手。物竞天择,优胜汰劣,这种事情不用人来进行选拔。
&&&&“搞什么。”见方越回应淡淡,白封眼神沉下去。他揪住男人衣领,“你这家伙,是想丢下我一个人吗。”
&&&&“你以为救我出来,我就会感谢你吗。”
&&&&“要是你敢丢下我。”白封低头,语气狠厉,“这垃圾一样的世界,我绝对要把它毁了!”
&&&&“笨蛋……”方越抬手,在对方脸上揍了一拳。但实在施不出力,力气小得如蚊虫叮咬,“别开玩笑,你会死的。”
&&&&白封不说话,只是看那表情,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方越手一顿,落下:“我不会死。”
&&&&留下个祸害在世上,大概下了九泉也没法心安吧。
&&&&“我们去找杨。”
&&&&这家伙隐藏很深,莫名感觉不只一个目的。能找人合谋刺杀父亲,还能面不改色地炸毁研究所,让所有研究人员与感染者命丧黄泉。目的是世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