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撞伤?”
&&&&温知君疼得手臂发麻,强忍着摇头,“没事。”
&&&&“实在是对不起,”少年捡起地上的小木雕,“这是你做的?真好看。”
&&&&温知君接过来,无意识地把玩着,“还没做完呢。”
&&&&“你这是雕了个啥呀?”少年抹一把额头的汗,板寸沾shi汗水,在阳光下根根竖立、纤毫毕现。
&&&&“你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还说好看?”温知君细声细气地抱怨,抬头瞥他一眼,突然怔住,只见少年黝黑的皮肤在光下泛着健康的活力,一双眼睛深邃清澈,刚刚长开的五官十分俊朗,成年后一定很有男人味。
&&&&“嘿,我不懂嘛。”
&&&&温知君抿了抿嘴唇,拿起刻刀,在小木雕上改了几笔,几分钟后,一只造型简单憨态可掬的小牛出现在掌心。
&&&&少年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看他雕刻,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灵巧的双手,赞叹,“你真厉害!这是猪吗?”
&&&&“是牛!!!”
&&&&“呃……”
&&&&温知君将小牛塞到他手里,“送给你了。”
&&&&少年受宠若惊,“啊?”
&&&&温知君揉着自己尚且有些酸胀的手臂,嘟囔,“你气壮如牛,除了你,还有谁和它更般配么。”
&&&&“……”少年拿着小牛一脸憨傻地张大了嘴。
&&&&温知君转身走回家中。
&&&&“哎!”少年突然提高声音。
&&&&温知君闻声回头。
&&&&只见充满活力的少年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双手扩在嘴边,大声道,“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我叫武平安,你叫什么?”
&&&&温知君顿了一下,“我叫温知君。”
&&&&“喂喂,想什么呢,一脸荡漾?”不和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温知君倏地从回忆中清醒,摇摇头,“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想到些以前的事情。”
&&&&孔信站在窗边叼着烟,“什么事情啊?”
&&&&“一个……朋友。”
&&&&“卧槽!”孔信叫了一句,“朋友就朋友,你露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温知君苦笑,“我不确定能不能算朋友,跟他……毕竟没认识几天。”
&&&&“哎?”孔信将烟蒂摁熄,挤到他床边坐下,挤眉弄眼,“我怎么闻到了jian情的味道啊?来来来,好兄弟要分享。”
&&&&“胡扯些什么,”温知君白他一眼,“我认识他的时候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有jian情?”
&&&&“矮油,难道你不知道搅基要从娃娃抓起吗?”
&&&&温知君被他气得都笑了,“是啊是啊,所以我从娃娃时期就对你情根深种,快快和子庚分手来和我再续前缘。”
&&&&孔信大怒,“……这话要让子庚听到我就死定了你知道吗!!!”
&&&&温知君开心地大笑。
&&&&孔信走后,温知君躺在病床上,摸着那个做工粗糙的小木雕,不由得再次陷入回忆。
&&&&“知君,今天要把《格古要论》的‘古琴论’背下来,”温妈妈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柔声道,“等妈妈明天来看你,要检查的哦。”
&&&&十三岁的小知君坐在书桌前,闷不吭声地点点头。
&&&&温妈妈满意地一笑,检查好自己的妆容,拎起手提袋走出书房,自从知君的父亲因心脏病而去世,她已经打理温家的古玩生意三年了,虽说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那么多家商铺都要掌握在手中,对一个家庭主妇来说,还是一项艰巨的考验,所以年少的温知君暑假都是在外公家过的,和母亲一起度假的经历实在是少之又少。
&&&&房门关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空洞,温知君抿抿嘴唇,翻开手里的书册,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虽然都是晦涩的古文,但也很有意思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框突然被敲了两声,温知君闻声抬头,只见一张汗涔涔的笑脸出现在窗外,武平安?
&&&&他跑过去打开窗户,下一秒,武平安就灵活地跳了进来。
&&&&温知君吓了一跳,趴在窗户往下看,惊愕咋舌,“这是三楼!你……你怎么上来的?”
&&&&“你家的下水管子在墙外啊,我抓着就爬上来了,很轻松。”
&&&&“太危险了!”温知君板起脸。
&&&&“嘿嘿,没啥,没啥的,”武平安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将手掌伸到他的面前,“那个……你看。”
&&&&在他的掌心,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木雕,温知君撇嘴,“这是做了个什么,真难看。”
&&&&武平安抓抓头发,“是个小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