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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公子最是激动,将准备进门的华思挤到一边, 边跑边喊道:“哎呀我的大哥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担心死弟弟了。”
华思在身后忍受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 要不是身份不合适, 真想把这夏四公子提起来大骂一顿。刚大夫还说别惹他生气, 你这是盼着他早死不是!
华思正准备跟进去,在一边防着夏四公子捣乱。脚刚踏了一半进去,却听见站在一边的孟义深沉的声音传来:“大夫可看出来这一胎, 是女还是男?”
华思停在门口,背着孟义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夫微愣的声音询问道:“你是男方什么人?”
“就是,你是男方什么人。”华思忍不住转头, 靠在门框上,戏谑地看着孟义,“是女还是男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跟着你姓的。”
“是吗?”孟义也笑了, “我倒是真希望不是跟我一个姓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真不是跟你一个姓的。”
华思一脚踏进房门,余光瞥见孟义那欠抽的样子,一把把门给甩上了。
前边进来的夏四公子趴在床边可着劲的哭, 这哭丧的样子,咒着人不好是吧!华思心烦意乱到极点,一个没忍住,对着夏四公子的后背骂了一句:“要哭滚一边去,这里好着呢!”
华思默默走到床边,沿着踏脚凳坐下。一个人闷着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灰白之色,焦虑Yin沉。如寒冬里一场大雪前的天气一样,冻到百里之外,瑟瑟发抖。
仁赞,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华思猛地站了起来,出去将与孟义闲扯的大夫,一路拉进了屋。也不管其他人什么个反应,直接问道:“你说要把孩子提前拿出来?”
将将反应过来的大夫,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只是继续这样,怕足月之后,拿出来的也是个死胎呀。”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孩子,让他去冒险?”华思指着床上昏迷的夏仁赞,一脸愤然。
“这不是一样嘛,早晚都是一刀。不过我也是给个建议,关键是看你们自己。”
“什么一刀?”华思有点懵了。
“这……不是一刀,孩子怎么出来?”大夫对着空气比划着划了一刀。
华思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里男人怀孕,是要刨宫将孩子拿出来的啊!可是条件这么差,不说过程有多疼,就是后期,该怎么保证大人的安全?
“不会发炎吗?不会有危险吗?不会疼吗?”华思真替夏仁赞揪心。
“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做人哪有这么简单的。”
大夫耐心的跟华思科普了这里的生理问题。
原来华思与夏仁赞第一次的时候,看到的那一条红线,就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这里的男人生来就有的那一条红线,在第一次时会像血一样流出去。拿孩子后,又会留下一条一模一样的刀痕。这样,一个男人算是完成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洗礼。
“这么痛苦,这么危险!早知道我来生的了。”
这个生理话题,在大夫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华思的情况下,结的尾。
“你能知道男人的危险,这份心思就足够了。所以以后你要好生对他。心不要飘在外边,记住他是你明媒正娶的人便是。”
“是,是。会的。”华思连连点头,虚心受教,“大夫您一定要尽力保他平安。”
这对话简直太正常了,就是正常才不正常啊!
夏四公子站在一边,将忧心忡忡的华思看着。
这个天左门的舵主,只是负责夏仁赞回盛京的人吗?不像,如此情真意切的关心,顺口就把夏仁赞认做夫郎,只是应付大夫吗?
还是……本来就是!
想到大半年前在清原酒楼里的匆匆一瞥,当时只顾着幸灾乐祸了。也没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只是这个面容……
夏四公子看着华思的侧脸,若有所思。
像,又不是。
夏四公子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待私下查清楚,看他到底跟的女人是谁!
夏仁赞,既然你自甘堕落,放弃了楚王。那就由我来代替你好了。那么日后,注定是要对着我三拜九叩的。
夏四公子向着床上看了一眼,开门出去了。大夫也跟着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华思和夏仁赞两个人。
静静躺着的夏仁赞,脸色苍白,旁边一动不动的白色帷幔,在他的脸上打上灰色的Yin影……
华思很少这么盯着夏仁赞的面容细看过。印象中的他,一直是Jing致的,完美的。
没想到今天让华思看到了他眼角竟然有一块伤疤。夏仁赞自出生都是带着光环的,谁还能打到他脸上去了不成?说的夏仁赞被打!华思不厚道的笑了。
这不就是她嘛:那一个年少时,现在想起来就想穿回去把她狠狠打一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