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深这个人。他如何能一下子就成为接替大梁帝的人呢。
“韫亭呢?”
“韫亭先生在后院给小姐烧水呢”
“叫他过来,以后不要让他做这些粗活了”林照有些对不住雪鸾和韫亭,没能护住他们还连累他们在这样的地方受苦。
“是”雪鸾走出寝殿直接去了后院。
“韫亭先生”雪鸾在后院厨房找到了坐在炉灶旁的韫亭,接了他手里的扇子,忙道:“郡主找您呢,这儿有我,您赶紧去吧。”
韫亭如今依旧是一身太监衣,不过却是大梁的太监。
“有劳雪鸾姑娘”韫亭微点头致谢,便抬步出了厨房前往林照的房间。
走到了门口,他忽然低头瞧见自己手里的脏灰,抬手想去擦掉它,但是又忽然停住了,双眸接着屋里的光辉在地上扫了一扫,瞧见墙角有出黑炭灰,便走过去用手抓了一小把,在脸上稍微抹了一些,这才进了屋。
“郡主找我何事?”
林照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就抬眸去瞧,却见到一个黑黢黢的人,脸上的黑炭灰落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瞧不清他原来的风雅之容。再瞧他手上和衣服上的脏东西,林照原本想笑的心思也沉了下去。
她走到韫亭身侧,拿出自己袖子里的帕子,踮着脚尖仔细地替他将脸上的碳灰给擦掉,又握紧他的手,将手也擦干净。
韫亭僵直着身子,近距离地垂眸看着眼前的林照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模样,那长长的睫毛上下摆动,就像羽翼扑闪,将他的心也一起扇动。她清浅的呼吸此刻就在他的鼻尖上,温热的气息撩的他心慌,浑身血脉里的狂躁一股脑儿都跑了出来,倏而,他双手握拳,咬紧了牙齿,浑身绷着。好不容易离开了他的危险范围,手上传来她细腻的触感。
他是体寒的身子,冬日里若无碳生热,他的手一直是冰凉的。但是,她却不同,刚刚用热水暖过的手格外温暖,包住他的大掌时,那股暖流就如春日溪流潺潺流过,全身舒畅。他的手心,莫名出汗了。
“自己这么脏都不知道,也不晓得洗一洗”林照声音里带着点愠怒。
韫亭还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心一沉,声音喑哑:“下次一定注意。”
“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林照狡黠笑道:“是心疼你。你和雪鸾本可以在宫外等我的,何苦进来呢。这宫里是吃人的,何必眼巴巴送命进来。”
“如今,新帝登基。我生死未卜,若是幸得新帝垂怜,免我一死,又或者新帝格外开恩,将我遣送回国,总之,我的命都在那新帝一念之间”林照将自己的帕子放在韫亭的手里,眼睛灼灼盯着他问道:“那个懿王世子是何许人?新帝也有子嗣,为何他能登基?”
韫亭知晓今日她将自己叫来怕是主要问这件事,便说道:“懿王和安王是兄弟。但因为懿王在当年争储中不敌先皇上的心机被谋害。懿王便被踢出了争储人选。安王因厌恶这你争我夺干脆闭门修养。这些年,懿王就像在大梁蒸发一般,不得闻其名,懿王世子自小身子弱,在外求医。但是,朝中记得当年懿王之冤的比比皆是。再加之新帝残暴成性,对其骨rou同胞加之陷害。威望不如前,所以,这次朝中有人提议懿王世子登基。口号一出,便一片呼应。”
“安王也有儿子,为何不……”林照话说道一般忽然止住,了然笑道:“这话是安王提出来的。难怪,他之前在南平就着急回大梁。我懂了。”
“懿王世子性子淳善,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你大可放心”
林照点点头也放心道:“冷宫挺好的,起码没人惦念着。”
“阿照”韫亭忽然握住了她温润的手,眼底饱含如水般的柔情,浅笑道:“我会照顾好你的。”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林照没有任何的防备,她抬眸撞进那双温情的墨玉般的瞳眸里,心肠都软了,点点头:“我相信你。”
林照分不清那刻的情感是感动还是纯粹的相信韫亭,更是分不清这一刻,她的浑身上下所带着的是情绪还是情愫。但是,她知道,只要他说会照顾好她,那就一定是。这是一个君子的承诺,以性命护之。
三日后,言景深举行登基大典。宫里的热闹声一直没断过。
林照透过冷宫的残垣断壁看着夜空上头绽放的烟花也只觉得如今的生活安静的可怕。
“烟花好看,让韫亭过来陪我看吧”明亮的天空照着林照瘦弱的身影。
雪鸾皱着眉头回道:“昨夜开始就没见到过先生了。我已经让人在冷宫寻了一天了,他还是没回来!”
林照心一惊,有些着急:“你怎么不提早回禀我?”
“我原以为韫亭先生有事情,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回来。”雪鸾低着头不敢看林照威严的脸。
林照昨夜和韫亭说了话后,今日白天一整天都没见过他,一向来他白日里会在宫里忙活,所以她也没去打扰他。没成想,这随口一问,人不见了!
“你去让安王的人立刻去问问,有没有见到韫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