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她能助慕良成了,主子自然能解蛊想起她;若是不成……她与慕良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慕良前脚刚刚离开,院外的秋瞿便黏黏糊糊的凑了过来,“银耳姐姐,他和你说什么了?慕良不是好人,你千万别听他的话!”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银耳突然有一瞬间的动摇。
她真的该这么做吗……
放眼整个大明,像他这般的天之骄子有谁会低三下四的讨好一个丫鬟。
这些日子秋瞿几乎把京城所有好吃好玩的都搬到了她面前,从泥人到珠宝,糖画到香茗,琳琅满目的堆了两个屋子。
人非草木,哪怕是她也会愧疚。
银耳深吸了口气,将行礼不该有的情绪压下,最后还是道,“秋瞿。”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应道,“嗯怎么啦?”话刚说完,他突然觉得手上一温,秋瞿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沉寂的女子主动拉起了自己的手。
“银、银银银耳姐姐……”娃娃脸羞粉了脸转头,“我、我还是想把这个留到洞房……”他眼睛亮亮的,复小声又道,“你要是急得话,也可以。”
“秋瞿。”银耳勾起一抹笑来,那是秋瞿从来都少见的温柔表情,尽管银耳在兰沁禾面前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可对自己却很少这样的宽容。
他不经有些痴了,温温柔柔的女声响在耳边,“只要你能完成我最后的心愿,我便答应与你在一起。”
“什、什么。”秋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论什么都可以!”
“去废了大皇子。”
“……”
一阵沉默之后,少年忽然退开了两步,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
“银耳,你当真是没有心的吗。”
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斥着银耳第一次见的冷漠Yin蜇,一直嬉皮笑脸的少年此时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黑气,Yin森森的莫名渗人。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什么。”他忽然挽起一个诡异的笑,“要知道这是秋府,你的主子也早就记不得你了。不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没得选择呀银耳姐姐。”
他还是甜甜的笑着,气场却和从前大相庭径,宛如裹着蜜糖的毒药,散发着诱人的Yin沉。
“这不像你,银耳姐姐你不是最会物尽其用的吗?”月白袍的少年张开了手臂,冲着女子笑道,“来吧,只要你愿意,你便是秋家的主母。这难道不比给别人当丫鬟好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看遍天下的美景,只要你喜欢,小秋儿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这话听得银耳莫名心中一禀,她警惕的后退两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秋瞿嗤笑一声,“银耳姐姐是指故意让我和下人走散变成乞丐的事情,还是指雇了人把我打的半残又假装路过救我的事情?”
银耳一震,“你既然知道,又何必……”
“又何必纠缠你?”秋瞿补上女子未完的话语后答道,“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像知恩图报的好人吗?”
他甩了甩被风拂乱的卷毛,“我喜欢的是你,和你有没有救我无关。
不如这样说,就算那时候是银耳姐姐自己出来打我一顿,我还是会喜欢你。”
……
十七年前,秋瞿还是秋家举无轻重的小公子。
娘亲早死,父亲沉迷酒色,兄长拿他取乐,就连下人都可以随意过来踩他一脚。
看似风光,其实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大半是偷哥哥们扔掉不要的。
唯一一次出府,是nai娘为了安慰上个月被兄长毒打了一顿的秋瞿,才偷偷带他出来。
什么钟鸣鼎食、大家少爷,不过是那个肮脏糜乱的巢里被人发泄的对象罢了。
他故意跟着那个恶狠狠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离开,为的就是逃离那个让他恶心疼痛的地方。
从小的生活让男孩对人们的眼神十分敏感,像银耳那样明显外露的情绪,他又怎会感受不出来,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在外乞讨的那段时间对秋瞿来说新奇有趣,比在秋府里要开心了许多。
他跟着慕良配合默契,小偷小摸干的十分娴熟。
饿了,便偷些钱来,想吃什么吃什么;累了,便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一觉;倦了,便换个地方继续玩乐。
比起那个Yin暗的高墙内,外面的生活才让他舒服自在。
然而,这样美好的生活在银耳第二次出现的时候结束了。
秋府派人把他找了回来,禁止他再外出。
百无聊赖的秋瞿只能被缩在那个小破院子里,一次又一次回想着最后那个女孩出现的样子。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回忆里那双眼睛。
冷血的、果断的、又带着满满希望的……漂亮的眼睛。
那时候的银耳做事实在不干净,派人去那个破庙一查便知道了那些欺辱他的地痞是收了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