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左相又是一叹气,没有回答兰国骑。
后边的兰贺栎苦笑着开口,“父亲,今日侍驾的是贤贵妃。”
“啊!”他震惊的睁大眼睛,然后咬牙狠狠的一拳垂上桌子。
“这和贵妃娘娘无关。”左相摇了摇头,“您也不必太过在意,就算没有贵妃,结果也是一样的。”
“罢了罢了,”老人掸了掸衣袍起身,“久战未归,大家还是先回去见见家小吧,我们改日再聚。”
……
皇帝连庆功宴都缺席确实是让纳兰芝印有些郁闷,不过他深怕身边的青年就此离开,故而索性自己把他带出来。
“你如今没有住处,不如先跟我回家,等找到了宅子再搬出去也不迟。”
兰珏收着下巴亦步亦趋的跟着纳兰芝印上了马,直到进了纳兰府的街时,他忽然勒住马停下,对着纳兰芝印道,“纳兰将军,我有一件事还未禀报,可否先跟我去酒楼里用过午膳再回兰府。”
纳兰芝印远远都能看见在门口迎接的妻儿了,但是兰珏这么说,想来是有原因。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他便派了身边的人去府中告知不必久等。
将军一勒缰绳,沉声道,“请。”
“多谢将军。”兰珏调转马头,找了处人较少的酒楼要了雅间。
“兰将军请讲。”
“……”兰珏沉默片刻,倏地对着纳兰芝印跪下。
纳兰芝印挑了挑眉眼里有些不解,“兰将军,这是做什么?”
“不是兰。”跪着的青年缓缓开口,“我姓纳兰。”
“哦?”纳兰芝印惊讶的睁大眼睛,“纳兰家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小辈我竟是不知,你父亲是谁?”
“……纳兰芝印。”
兰珏或者说是纳兰珏抬头,对着纳兰芝印的眼睛道,“父亲,我原名纳兰珏。”
纳兰珏这个名字有些陌生,镇国将军坐着好半晌才回忆起记忆里那个瘦弱的小女孩。
他眼神冷了下来,“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知道。”
两人都不是喜欢多话的人,凝重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包厢,座上的镇国将军眯着眼上下打量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儿,目光沉沉压得人透不过气。
纳兰珏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一丝慌乱,整张脸依旧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可惜了。”他大刀阔斧的坐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回去好好待着准备嫁人,我会给你选个好夫婿,办一场风光的大婚;要么死在战场上连个收尸的都不一定有。”
“战场。”
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就做出了选择,毫不犹豫。
“你想好了。”
“是。”
男人不再废话,起身推开了包厢的门,“跟上。”
……
兰沁禾此时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是父亲终于来回的激动,一方面想起哥哥不久前说的话,有些担心父亲和慕良什么时候起了冲突。
现在全天下都议论纷纷,后宫里贤贵妃蛊惑君心,前朝中九千岁宦官弄权。偏偏这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
她正皱眉,突然看见妙音捧着一个长盒子进来,“娘娘,承庵寺的纯妃娘娘派人送东西过来。”
“哦?拿来本宫看看。”
兰沁禾进宫两年后太后携众太妃去了承庵寺礼佛顺便带走了自己的亲外甥女纯妃。
刚入宫时,兰沁禾因为家世显贵,免不了被同期的秀女排挤,也有来示好的,却被那时候年轻的自己认为对方谄媚而不愿来往。
唯一一位让她处的高兴的就是这位纯妃。
纯妃原名纯曦贞,长兰沁禾两岁,她并不是中原人,而是巫族的小郡主。
一开始兰沁禾总觉的她冷傲清高难以接近,后来发现也确实是这样。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被排挤的原因,兰沁禾便常常找她作伴,一来二去相熟之后,纯妃也愿意和她谈天,她会讲些巫族里的趣事,这让一直被关在兰府里的兰沁禾觉得分外有趣。
慢慢的纯妃成为了兰沁禾交往最深的朋友,直到她随太后出宫,兰沁禾才又和皇后变得亲密。
多年不见,只是偶尔靠着书信来往,可兰沁禾却觉得两人的羁绊并没有减弱。
可能是因为傲娇,在书信中纯曦贞总是比见面时要热切许多,一点也不会让人无话可聊。
“娘娘,这还有封纯妃娘娘的信。”
兰沁禾先拿了信读,应该是半个月前写的,信上先恭喜了父亲大胜归来的消息,又照例问了好。
她又打开长盒子,见里面躺着一管长长的银萧,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漂亮的让人眼睛一亮。
兰沁禾顿时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这应该就是信上说的巫族首领送来的银萧,纯妃表示今年又不能回来缺了兰沁禾的寿辰实在遗憾,这算是补上兰沁禾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