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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方殊宛眼中那点情意倏忽冷透,将身坐直。
&&&&“臣妾知道。”
&&&&“……”苻秋登时语塞,艰难吞咽,然后才又说,“当初求上方家也是迫不得已,这桩亲是母后定下的,那时朕还没断……朕是说……”苻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
&&&&见方殊宛点头,他续道,“如今兑现了对方家的诺言,朕也同皇后明白说,万望皇后千万别与朕生气。朕对方姐姐也是很敬重的。”
&&&&方殊宛比苻秋大那么点,听得这声姐姐,轻叹了口气,有点没奈何地说,“皇上想让臣妾做什么?”
&&&&苻秋见有戏,声音也轻快起来,“朕得留个太子下来,照朕的想法,想从旁支的亲戚中抱一个过来,方姐姐能陪朕演一出么?”
&&&&方殊宛眼睛圆睁,有点难以置信,“这事母后知道么?”
&&&&苻秋忙摆手,“当然不知道,这不是同姐姐商量着,要姐姐觉着不妥,再想旁的法子。”
&&&&方殊宛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眸中情绪复杂,苻秋便知她听进去了,但心内必然十分震撼。遂叫先睡下,以后再说。半夜里方殊宛翻来覆去,苻秋知她没睡着,干脆又坐起来。
&&&&把自己这袖怎么断的细细一说,兼点夸大,说得他那情郎三番四次陪他出生入死以命相搏,自己万万不能辜负云云。
&&&&种种说来苻秋倒是已没什么,而方殊宛毕竟女儿柔肠,初时那点意难平已压制下去。
&&&&说到那人假死,方殊宛抽噎两声。
&&&&苻秋忙道,“没死没死,他命大着,要死了今儿也轮不到我来求姐姐。”
&&&&苻秋声极软,且已改了口,私底下同方殊宛自称作我。
&&&&讲到他如何发现斥候带回来的是个假尸体,方殊宛又啧啧称奇,然略一思索,晓得苻秋必然与那人十分亲密了,才能通过身上疤印来判断是否是他情郎。
&&&&“之后他率兵南下,偷偷摸摸绕过卫琨,替朕把江山打下来。”苻秋这话说得颇得意,去窥方殊宛脸色。
&&&&方殊宛面色沉静,脸上粉有些花了。苻秋把被子朝她推了推,将方殊宛隔被拥着,红被上一双水鸭子。
&&&&“然后回来接朕,留了五千人在皇后家门口,替朕守着媳妇儿。之后的事皇后都知道了。”
&&&&二人间一阵寂静。
&&&&方殊宛似轻叹了口气,“皇上是有福之人。”
&&&&方殊宛自问为着苻秋她决计做不出替他守媳妇此等事来,打江山是忠君本分,伺候苻秋,若是两情相悦也是应当。但留下五千人马给他守着未来皇后的家门,方殊宛心内震撼,本也涉世未深,听得既羡慕又难过。
&&&&“臣妾知道了。”
&&&&这时已到三更,更鼓隐约自窗纸透入。
&&&&方殊宛胳膊自被中伸出,轻扯住苻秋的肩袖问,“皇上在想什么?”
&&&&苻秋笑笑不说话。
&&&&那副牵肠挂肚的模样,方殊宛心底已说不出什么滋味,对苻秋那点好感反倒化作对这二人的同情。只不过如今她已贵为皇后,年才十八,深宫冷寂,她也早有耳闻。
&&&&“臣妾有一法子,若得皇上首肯,臣妾对此事便守口如瓶。”
&&&&苻秋附耳去听,想了想说,“朕再想想罢,只是委屈了方姐姐。”
&&&&方殊宛眼眶一热,屈起脖子,将头抵在苻秋肩上,道,“有这句话,便不算太委屈。”
&&&&苻秋全然未想到行事如此顺利,颇有点不可置信的不真实感,然心头大石放了下来,竟小睡了会儿。
&&&&有人翻窗而入,苻秋即刻醒转,人未露面,只一枚核桃自帐外飞掷而来。方殊宛捏着苻秋手掌的手略一松。
&&&&苻秋摸到枕下藏着的匕首,他现而今睡在哪处,便把刀子带到哪儿。
&&&&帐子轻动。
&&&&那一双眼在黑夜里与他直视,苻秋捏着的匕首架到他脖子上,一个飞扑。东子脚底沉稳,把人接了住,无奈歪头,“是我。”
&&&&苻秋匕首未出鞘,冷冰冰的刀鞘抵着他的脖子,恨道,“知道是你,近来胆大包天,朕非得给点颜色你瞧瞧。”
&&&&东子抱着他,猛退几步,撤出一只手按着身后桌子,免得弄出响动。
&&&&“等会儿。”苻秋放开他的领子,拔出匕首,让东子拿着刀鞘。
&&&&苻秋一步步逼近床,东子紧拽住他,把人扯回来。
&&&&苻秋挣出一条胳膊,蹙眉道,“作甚?”
&&&&“别……不用……我不生气……”东子扯不住他,苻秋甩开他后,一个猛虎扑食扑到床边上去。
&&&&东子立于原地,正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