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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偉業。”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她停下推門的手,一直以來像是被蒙了一層東西的腦子忽然出現別的聲音,吹石半是清醒半是混沌的問道:“你是誰?”
“我?”白色狩衣先是從門旁陰霾中冒出一角,接著一個狡猾如狐的男人走出來,他有著平安時期的風貌秀雅,一頭偏青長發自腦後成結,言行舉止清冷中透出風流的味道。
他先是對吹石說:“我不過是被激怒的女人罰到這裡看門的罪人罷了,倒是小姐你,剛剛真是漂亮啊,若是當成逸事傳播出去,百年之後被奉為神靈也不一定。”
吹石不理解的搖搖頭:“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什麼都沒做。”
男人拿在手裡的蝙蝠扇敲敲手心,狹長雙眼眯起來。
“小姐,由人變為傳說的關鍵點兒就是‘不同’,要有特殊之處方能成就一個人,古往今來的大人物又有幾個沒有被津津討論的趣事呢?也正是這些趣事令他們本身被記載,被傳頌,以及被神化。然後各種趣聞之中,跨過生死可是大事,因為一直以來能夠輕視死亡的除了幾位大神以外,沒有一個真正成功過。”
吹石活動有些麻木的舌頭,磕磕巴巴的說道:“……你說……我在……跨越死亡……?”
男人道:“非也非也,我說小姐你在跨越死亡的路上,”蝙蝠扇輕輕展開,擋住他胸前系著的紅結,他道:“哭喪,野獸,暴雪,冥界的三道關卡,也是黃泉外圍世界組成起來的規則,大部分靈魂會響應規則的召喚,老老實實走入輪回,結束這一世的一生。”
吹石:“那麼……我……剛才……”
“是的,”出乎意料簡單的扇面遮住男人半張面孔,以至於聲音雖然清晰但總像是帶著不知名的味道,“小姐,你確實的按照冥界的要求去做了,然而冥界並未使你屈服。”
呆在冥界的時間越久,靈魂的意識越會模糊,仿佛把活人放到缺氧的地方似的,吹石的回應越來越斷斷續續,意識到這點兒她煩躁的想要再次去推開大門,似乎是覺得只要推開這扇門自己就不會這樣難受,然而又是這個男人。
“小心一點兒!”男人忽然提高聲量,他隨性的表情變得嚴肅,“推開這扇門你不會得救的。”
吹石聽話的放開手,“……那……我……該……怎麼……辦……”
男人似乎苦惱的很。
“我說過,小姐你剛剛的成就是偉業,是活人逃離死亡的第一步,而你成功了,現在只差最後一步。”
吹石不解:“……最……後……一步……?”
不知不覺間,男人已經站到吹石面前,黑色的扇骨襯得扣住它的指節棱角分明,有種啞光瓷器的Jing雕細琢。
吹石被他在眉心一敲,一股刺痛穿透一直以來的迷霧直達靈魂深處。
男人冷喝:“回想起你生前的名字,一個人的名字帶有一生的印記,包括不甘,痛苦,幸福,悲痛,這些就是死亡之中的希望,快想起來!”
剎那間,走馬燈般的一生凌亂又擁擠,仿佛戳破的氣球,一股腦的在腦海裡炸開。
“嗷!”
吹石當場疼出眼淚,抱頭蹲地發出哀嚎。
而男人施施然的收回手,小扇子扇扇,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
吹石捂著額頭,抬起含淚雙眼,怨念的問道:“你是誰啊?”
男人看她不再空洞反而充滿Jing神氣的眼眸,心情大好的笑道:“在下不才,安倍晴明。”
由於之前特意了解過奴良組三代的事情,所以提及安倍晴明這個名字,吹石第一反應絕不是歷史上那個大陰陽師,而是……“臥槽,冥界黑暗,鵺?長的還挺人模狗樣的!”
安倍晴明心塞的發現自己沒被捧起來崇拜,反而像是避瘟神似的跳開數步遠,一副戒備的樣子,講道理,對方這個樣子搞的自己蠻受傷的。
“喂喂,好歹是我救了你,表現要不要這麼傷人啊?現在的孩子真是的,完全不懂得敬老!”
吹石驚訝的重復道:“你救了我?”她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需要你這個小白臉救!”
安倍晴明翹起的嘴角拉平,一雙狐狸眼Jing光閃爍,吹石停下笑聲,開始前後打量自己。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麻倉葉王幾百年不挑徒弟,好不容易找一個卻是個棒槌,眼光從當年開始就不怎麼好啊。”
安倍晴明輕蔑的勾起嘴角,噎的吹石氣悶。
想想自己多年來除了運氣不好是硬傷,其他地方有哪個人會說她天賦差?悟性低?
吹石按下額角蹦出來的憤怒小符號,壓著嗓子說道:“我當你什麼都沒說!”
安倍晴明根本不理她,自顧自說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麻倉葉王了,那家伙別的都不錯,但就是眼神老差,麻倉家那群人什麼樣?貴族什麼樣?長點兒心的人差不多都懂,也就是他被靈視那東西慣壞了,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