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常无二,那墨滴被晕开描成一个大大的圈,收到批复的那位大臣一定会吓一跳吧,想到这,他的嘴角扬起了愉悦的笑。
“哥哥不愿意么?”封凌眼中带泪,脸上却是甜美的笑容,撒着娇说:“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谢铮搁下笔,转身面对封凌,双手握住了她的手久久不曾放开。他的声音里有几分莫名的怅惘:“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怕,怕你是一时冲动,怕你心中觉得委屈。”
“不,我早就想好了。”那对龙凤镯晃得封凌失了神,这是母亲的遗物,有什么理由让它们分开?世上还有谁能比哥哥对她更好?可她却放不下苏懿,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谢铮。直到今天在苏府遇到了姚璧,她才明白,原来看着自己爱的人与别人亲近是这样的一种折磨,痛彻心扉。
“若论委屈,哥哥才是真的委屈了自己,什么都放在心里不与我说。”清风徐来,花香袭人,如果这世间只剩了你和我该多好。她低低地说道:“从前许多事,是我对不起哥哥,我…..”
谢铮心上的弦被拨了又拨,真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倾述他埋藏多年的心事。可是理智在悄悄提醒他,封凌今日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心绪不宁。若她后悔,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不会责怪她的反复无常,可是他会比从前痛苦百万倍。得而复失,不如从未拥有。
“我什么委屈也没有,别胡思乱想。你也饿了,咱们先用晚膳吧。”他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宫女们陆陆续续将菜上齐后,留下两个站在他俩身后伺候。当着外人面,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只默默吃饭。封凌挑了几粒米饭嚼了嚼只觉嘴里发苦,拿着筷子不想再下箸。谢铮挟了块她最爱的清蒸鳜鱼,将鱼刺细细剔出来,放进她的碗里道:“近来你又清减不少,多吃点,身子要紧。有些事不必劳神去想,别人随意说的一句话,你便牢牢记在心上,何苦呢。”
果真是随口一句戏言吗?为何要自欺欺人?明明爱得那么深,明明痛得那么刻骨,他却轻描淡写只为安慰她。他为她着想得越多,她越难受。他努力推开她,她更不忍离去,莫非这就是他的策略?试探,拒绝,他害怕从天堂跌落地狱。那样一个叱咤风云,权倾朝野的男子,在心上的姑娘面前卑微到不敢说出爱,为什么?
用过膳,宫女们撤了席面,封凌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害怕独自待着会哭个不停,只想找个人说说话:“哥哥,天色尚早,不如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谢铮应了,起身随她出了御书房。两人沿着爬满绿葡萄的风雨廊慢慢走着,夏日昼长,红日早已西沉,彩霞依旧满天。
“还是小时候好,虽然无父无母,可也无忧无虑。”封凌走至花坛边,摘了朵茉莉嗅了嗅,香气扑鼻:“呀!花里有虫子。”她吓得甩手丢了花。
谢铮笑了:“你现在也没长大啊,看见虫子还是会害怕。”
“没有,我不怕虫子,就是觉得它们太难看。”封凌偏头浅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认真地望住谢铮的眼睛:“真的,我不是小孩子了。今天和你说的话,都是想了一个月才想好的。”
“唔,要想那么久啊~”谢铮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一丝遗憾,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调侃道:“可把你这小脑袋给累坏了吧。”
他始终不相信她的一片真情,封凌想只怪自己过去伤他太深,以至于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没关系,让一切都慢慢来吧。他们还有那么长的时光可以共度,她会证明给他看。
&&&&&&&&&&&&&&&&&&&&&&&&第30章 相见时难
翌日女王回宫临朝,苏懿这次再不犹豫,在朝堂上便当众提出要单独面见女王,有重要的国事相商。摄政王不吭声,等着封凌自己做决定。一片寂静中,只听女王在帘后轻声说了句:“退朝后来流云殿吧。”苏懿忙不迭应下,满心欢喜。谢铮似早有预料,可眼中仍闪过失落:所以,昨日说的终究不过是美丽的谎言吗?
百官散去后,宫廷侍卫领着苏懿去了流云殿。殿内空无一人,他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半个时辰后,听见外面侍卫大声喝道:“女王陛下驾到!”他忙起身恭迎,封凌从他身边翩然而过,衣香鬓影惹人心动,她全然不觉。
她在上首落了座,抬头望望苏懿淡然颔首道了声:“赐座。”一旁的宫女立刻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将军请这边来。”
他在封凌左侧下首落了座,还没开口,封凌已抢先说了话:“苏将军为国出生入死,屡屡受伤,不知如今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一年未曾亲密,苏懿有许多衷肠想要倾诉,可是望望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宫女,他不敢造次,只得依礼答道:“多谢陛下挂心,臣身上的伤都好了。”
“哦,那就好。新府邸住得可还舒心?”封凌又问。
“很好,多谢陛下赏赐。”
“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谢我。”封凌望望梁柱,目光漠然。
这样兜圈子,苏懿可不喜欢,他直截了当地提出:“臣有要事启奏陛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