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想四爷永远陪在你身边?”
黎邀脑子逐渐空白,四肢发软快要倒地,却被欧阳冥川一把捞起。
“呵呵,活了两千多年又如何,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欧阳冥川轻笑,抱起黎邀放到实验台床上:“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会自己挖出来。”
随着他的说音落下,实验台四周透明的玻璃壁逐渐变得五彩斑斓,并散发出霓虹一样迷离的光,像梦境一样如梦如幻。
欧阳冥川手指轻轻从黎邀嘴唇划向她的眉心,目光一沉,语气轻柔道:“来,黎小姐,说说你跟四爷是怎么认识的吧?”
黎邀缓缓睁眼,眼前浮现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沙漠,而少年Jing疲力竭地趴在地上,半个身体已经被黄沙掩埋,但望向她的那一刻,眼底却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没有半点波澜。
那个眼神里有固执,有倔强,甚至有埋骨沙漠的觉悟,却唯独没有一丝濒临死亡乞求和哀怜。
这是一个不怕死的,她就是想。
欧阳冥川低笑:“呵呵,原来当年在沙漠里救下四爷是的黎小姐……说说你的故乡和亲人吧,黎小姐……”
黎邀默然地眨了眨眼,霓虹光线交织的金色的沙漠逐渐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洁白无垠的冰天雪地……
*
颜灼飙着车,一路咆哮到南正鸿所指的坐标,但眼前却是一片荒芜空旷杂草丛生的废地,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更别说黎邀。
“艹!”颜灼跳下车低骂一声,双手插腰在Cao场前来回晃悠了几步之后又笑:“哼,一个结界就想瞒过四爷我的火眼金睛,没门儿!”
他‘噗’地一声把嘴里的烟头喷到地上,然后横手一甩,两道绿色的符印飘在废地上空停了下来,符印下面立即出现一层巨大的半球状的薄膜笼罩在废地之上,薄膜逐渐变得透明,原先的废地变成了一座陈旧而又古老的宅院,颜灼双手合印,指向结界的一点,低呵:“破!”
结界立即裂开了一道人形高大的缝,颜灼抬步走进去。
整个别院寂静干净,颜灼四下张望地从花园来到客厅,除了墙上挂着那幅画,没有没有半点人影和人声,也没有半点打抖的痕迹,因为屋里的一切整洁整齐,比他自己的房间好太多。
虽然屋里没人,矮桌上紫砂壶内的茶水温热,代表他们并没离开太久。
但到底地去哪儿了?
颜灼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一脚踹到矮桌上,杯子茶水碎了一地。
俗人就俗人,还品什么茶装什么逼?!
一想起欧阳冥川衣冠楚楚的嘴脸,他就来气,扬起鞭子在客厅里噼里啪啦狠狠抽上一通,除了那一副画,整个客厅里桌椅摆设全部四分五裂,连墙上和地上都是一道道又深又长的鞭痕,比被强盗打过劫还狼狈。
*
地下实验室里,欧阳冥川终于进入正题:“黎小姐,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吧……”
黎邀眸色暗淡,而眼前,圆月高照,夜色无边,容颜俊美的男人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祭台高处,祭台周围火把燃烧,将地面雕刻的错综复杂的咒纹照得依稀可见,男人嘴角带着邪魅而又诡异的笑:“婵儿放心,朕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们会永生永世在一起……”
黎邀眉心突地一跳,神情痛苦地闭上眼,开始挣扎:“放开我!放我下去,胡亥……”
霓虹光线交织的幻影开始晃动扭曲,欧阳冥川神色一变,手指再次向黎邀眉心,一道绿色的灵力灌入她脑里,然而下一秒,黎邀像噩梦惊醒一样赫然睁眼,目光像月光一样清明冷皎洁,却又像刀口一样锋利:“你做什么?!”
幻影里的祭台崩塌瓦解,成了无数碎片消失不见。
欧阳冥川见状瞬间撤离出实验台,离黎邀几十米远,玻璃门自动关闭,把黎邀隔离在内。
黎邀缓缓起身,双脚轻轻着地,一步一步走向紧闭着的玻璃门,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你对我施了幻术。”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因为结果一目了然。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扰乱她的心智和注意力,并且还故意把匕首还给她,消减她的警惕和戒备。
这个人,城府太深,一开始就没打算拿匕首做要挟,更没打算凭借武力硬逼。
是她太大意了……
欧阳冥川笑了笑点头:“是的。黎小姐不愿开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说起来还得多亏颜四爷,没有他就不能成功让黎小姐分心……”
随即他又有些遗憾地笑:“没想到长生不老对黎小姐而言是一件如此痛的事,竟然会从幻梦中惊醒过来……还差一点点差就成功了,不过没关系,剩下的我自己研究。”
黎邀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不,你不会再有时间研究。”
说着,她手指弯曲,低喊:“赤焓。”
那一把被遗落在地上的匕首好像活了一似地,一下子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