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去跑跑跳跳才能平复,但此刻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敢悄悄打量打量新房,看看那床帐挂的香包,看看外头四扇的彩绘屏风,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瓷瓶漆盒、香炉摆设,件件都是Jing巧的,没见过的。
最后目光落在枕边人宽阔的背上,月桃望着他,心想万一他翻身怎么办?万一他渴了要喝水怎么办?她该如何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越过这具身体,去给他倒茶?
她心中叨念,却不敢碰他分毫,只乖乖待在自己的位置,等待天明之后再鼓起勇气看看他的漂亮的眼睛,或许还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
可是该说什么好呢……
思来想去,下半夜的月亮转到另一扇窗户,落下一层清寒,正在这时,薛洵翻身平躺,过了一会儿,他掀开被子下床,披上长衫,点了盏灯提着,打开门,乘着月光出去了。
月桃等啊等,这夜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
新房在夏潇院后面的偏院里,隔着两堵粉墙,并不算远。薛洵叫婆子开了门,两个院落的下人都惊动了,只按捺着不敢声张。月色溶溶,树影婆娑,他穿过幽静宅院,清瘦的身影模模糊糊,显得有些孤寒寂寥。
上夜的丫鬟都睡了,走进房中,一眼望去,只见床上那人缩成一个团,悄无声息蜷着,似乎睡得很熟。
昏惨惨的灯笼照进屋内,她动了动,翻身望过来,面上是清醒的,只是表情愣怔,仿佛不懂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一时相顾无言,有些尴尬。也许是今夜喝的酒太浓,他醉了,也疯了罢。这样想着,头昏脑胀,他走到床沿躺下,这时才发现自己赤着脚没穿鞋袜,她也看见了。
“二爷。”
“嗯。”
她把被子分给他,然后从他身上翻过去,下了床,走到外头轻声吩咐丫鬟烧了热水端进来,然后卷起袖子给他擦脚。
他身上冰凉,皮肤摸上去好似浸了层霜。
擦洗过后她重新钻进了被窝,他睁开眼睛看着她,问:“你一直没睡么?”
“嗯。”
“怎么了?”
“害怕。”
未雨是死在她枕畔的,那之后她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偶尔他不在,也有春喜陪她共枕,今夜独眠,却不知为何。
薛洵问:“你哭过了?”
未絮笑笑:“没有。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呢?”
他动了动,冰凉的双脚贴近她的身子,她会意,用腿给他夹住了。
一阵沉默过后,她轻声开口:“二爷睡着了吗?”
“没有。”
“今夜春宵,你……”她缓缓深吸一口气:“你莫不是梦游走错门了吧?”
薛洵道:“闻不惯那香,太腻了。”
未絮不由得望向屋内的鼎炉,想到他素日不爱焚香,若非为了熏被通常都是不点的,只是洞房花烛夜,为了这个抛下新娘,是不是有点过了呢?
她凝视他的脸,希望能从这张无动于衷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靠近些,他睁开一双黑瞳与她对视,接着稍稍支起身,挑起她的下巴与她亲吻。
先是浅浅的细啄,慢慢加深,探入舌头,勾缠拨弄,辗转厮磨。他的呼吸很重,手劲儿更重,捏得她皮rou生疼。
衣裳在纠缠中扯落,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和注意力,来回审视他的身体,然后不出所料,找到了他手臂内侧那几处新鲜的指甲印,也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香气,大约是加了茉莉和木兰,气味馥郁,对他的喜好来说的确稍微腻了些。
“二爷方才没有尽兴吗?”她不确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薛洵没有回应,只是用力闯进了她的身体,长驱直入,驾轻就熟。
他今夜有些亢奋,扣着她的腰肢撞得飞快。或许方才在生涩的新娘子那里没弄舒服,又或许一夜之间从一个女人的床上辗转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实在新鲜有趣。
未絮想问他是不是觉得这么玩儿很有趣,话到嘴边,却只能恍恍惚惚地重复前一句:“她是不是没让你尽兴啊……”
薛洵大掌捏着她胸前活蹦乱跳的兔子:“别说扫兴话,小柳儿,”他压下来贴近唇边:“乖,把舌头给我。”
她照做了,像从前每次那样,胳膊缠上去勾住他的脖子,两条腿儿也紧紧夹住他的窄腰,柔软的花径热情吞吐着他的勃发,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心里没让他知道,这是头一回,与他欢好,这样难过。
当薛洵和未絮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外头静悄悄的,却已经炸开了锅。
偏院灯火通明,薛洵的离开让下人们大惊失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新娘子得罪了他。丫鬟佩枝匆忙进屋,见月桃抱着膝头呆坐在床角,焦急询问:“姨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二爷为何走了?”
月桃摇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明日一早上下传遍,咱们岂不要被笑死了!”佩枝道:“我过去看看,想办法把二爷叫回来。”
月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