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声干呕起来。
秋田见状急忙倒茶给她漱口,然后端起瓷盅准备拿出去倒掉,但被未絮的娘一把制止:“不要胡闹!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得吗?里头那些稀罕的药材不说,方子里写的,必须要头胎的人胞,还得是双生子,而且产妇的八字不能与你犯冲才行,你哥哥费了多少银子,找了多少门道才弄来的,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吗?”
未絮摇头:“我真的……接受不了……”
“你不想要孩子了?”
“……”
娘轻握她的手:“其实这东西放置干燥以后就是中药里的紫河车罢了,你别想太多,只当是寻常的猪rou鸡rou,闭上眼睛嚼几口就吞了……”
未絮闻言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这次呕得面红耳赤,手指发抖,娘见状也不再强逼她,只叹气道:“先放着,等你想通了再吃吧。只是别放太久,当心影响成效。”
娘走后,未絮恹恹地躺在床上,头晕目眩,心烦意乱。一直躺到暮色四合,下面传饭了,那盅东西被重新热好摆上了桌,未絮怔怔地看着,此刻已经没有反胃的感觉,只是心中发酸,有些想哭。
“小姐……”春喜难过地望着她。
正在这时,听见外头说二爷回来了。未絮起身去迎,却见他Yin沉着脸,大步跨入房中,也不要她服侍更衣,自己三两下摘掉官帽,脱去官服,一面披着青色长衫,一面走到桌前扫一眼,道:“都退下。”
丫鬟们屏息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未絮看他的脸色,心里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用不了多久,薛府上下都会传开——二nainai为了怀孩子,连人胞都吃呢!
未絮闭上眼,感到了难堪。
薛洵落座,指指那个盅,直接对她说:“你不是要吃么?此刻便吃给我看吧。”
未絮不动。
他推到在她面前:“吃啊。”
未絮攥紧手指,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顿时心血上涌,她果真端起来往嘴里倒,刚送到唇边,薛洵抬手一甩,连汤带盅掉在地上,砸个稀烂。
“荒谬!”他拂袖而去,之后连着几日都歇在书房里,着意冷落了她一番。
未絮心中也不好受,想认个错,又觉得委屈。
他做什么这样生气呢?难道他不想要儿子吗?
未絮忽然想起新婚那夜,他说起姐姐怕鬼时的神情,甚至冷笑了一声,想来是非常厌恶深宅中那些扭曲晦暗的东西。
而她如今为了怀胎,似乎也踏上了一条泥泞的路,所以他才会如此反感吧。
原来被他讨厌,竟这样容易啊。
***
午后轻蘅到夏潇院小坐,近日未絮不爱出去走动,府里上下仿佛也清净了许多。
春喜见轻蘅过来,忙迎上去行礼,道:“请三nainai劝劝我们家小姐,我从没见过她如此消沉的模样,看着真叫人担心。”
轻蘅道:“我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她向来性子直,尤其在未絮面前不会拐弯抹角,走进屋去,见那人躺在榻上无Jing打采地发呆,便说:“你烦恼什么呢?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
未絮只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缓过神,哀怨又气愤地看着轻蘅。
“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疼?像你这种娇滴滴的小蹄子,能不能扛过去也未可知呢。”
未絮白了她一眼,将手帕子盖在脸上,表示自己怒了,不想搭理她。
轻蘅发出浅浅的嗤笑,推推她的脑袋:“我认真和你说,你实在不必为此烦恼,薛家道貌岸然惯了,绝不会因此事而休了你,你还怕什么呢?”
未絮倒是被问住了,她自己也没有想过究竟是在怕什么,只闷闷地说:“你难道没有听见底下人的闲话么?”
轻蘅笑:“闲话又不是现在才有的,嘴长在他们身上,不说这个,也会说那个,你以为先前她们没有在背后说你装傻充愣讨二爷欢心吗?”
未絮脸红了,扯下帕子,瞪她说:“你已然有了蔓蔓,自然说的轻巧。”
“你不是也有欢姐儿么,”轻蘅挑眉:“难道你不拿她当自己的女儿?”
未絮张张嘴,发现她给自己挖了个坑,差点掉进去:“你……你真讨厌!欢姐儿是我的外甥女,我自然视如己出,但她毕竟不是男孩子,将来出嫁了,我又能依靠谁?二爷吗?”
轻蘅摇摇头:“我先前和你说的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薛家横竖不会亏了你,即便你膝下无子,难不成死的时候还怕没人给你送终?”
未絮心口又被扎一刀,这下气得说不出话了。
轻蘅拿手指戳戳她的头:“再不济,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也没有儿子啊。”
未絮接道:“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你又没得我这病。”
轻蘅默了许久,垂下眼帘,清淡而肯定地说:“我不会再生孩子了,为薛涟可不值得。”
未絮闻言怔怔看着她,怪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如何能够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