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麽气定神闲的?
只要这想法一发个小苗儿,叶轻舟就会直接来个神之手掐死掐死掐死它。
所以每次赵晴晴拿他跟夏少谦开玩笑,叶轻舟就忍不住较真,弄得他也拎不清自己为什麽这麽紧张,就跟欲掩弥彰似的。
颜振宇邀了几次不果,一屁股在叶轻舟旁边坐下了。
叶轻舟瞧他熟门熟路地给自己调了个杯子,叫服务生来新开了瓶芝华士,“试试,82年的。”
叶轻舟有些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先用鼻子闻了闻。
颜振宇笑出了声,“不会喝?我跟你说,你别看Louis现在千杯不醉的,以前就这一小杯,比你手里的小──”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就能把他给放倒了。”
叶轻舟听了没敢相信,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夏少谦,那男人和酒就跟当凉开水灌一样,他看那杯子都填了好几次了,没见人家夏总皱个眉头。
“我跟他上一个大学,後来又差不多一个时间回国,你不知道的事儿,可多著呢。”颜振宇不知是意有所指,还是喝多了瞎掰,叶轻舟愣是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来。
人家似乎也没想要叶大夫给什麽反应来,就自顾自地说:“我们两家有点交情,他零三年来美国,就托我帮忙看看。我那时候也没多大,连我自己都看不住,更何况来了这麽大个活人。但是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刚见他那阵子,还真跟个死人差不多。”
叶轻舟还在等著下一句,颜振宇就过来用酒杯和他碰一下,“叮”的一声,“cheers。”
叶轻舟犹豫了片刻,接著就仰头喝了半杯,被呛得咳了几声。颜振宇吹了声口哨,挑眉轻拍了拍掌。
叶轻舟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边说道:“然後呢?”
“我就带他玩。去New York downtown、泡吧、还开车从东部玩到西部,还去过赌城,身上输得一毛钱没有,钱包还被偷了,两个人被留下来洗了两个月盘子。”
颜振宇又来碰了一杯,叶轻舟跟著喝了一大口,有些大舌头地问:“真的?”
“假的。”
“……”
颜振宇拿出根烟,“来一根?”看叶轻舟摇头,他就自己点烟抽上了。
“他读书特卖力,从来没缺过勤,Jing算三年半的课程,他两年多就修完了全部学分,剩下时间都在实习。我跟他三年都住一间屋子,没跟他说超过十句话。我觉得那样正好,他过他的,我玩我的,两不相干。直到有一天……”
叶轻舟马上再喝了口酒,杯子彻底空了,颜振宇不由笑了出来,调侃道:“你还挺上道的,这麽好拐,你家里人怎麽敢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溜达?”
“咳,继续。”
颜振宇吐了口烟,倾上前去给叶轻舟重新填了满满一杯後,说:“他来敲我的门,我才刚要和baby办事儿,可我要是不开门,我敢打赌他能拿把锤子来把门给砸了。所以我只好起来,去把门给开了,就看见他手里拿著片破布。我还真没看过这麽个神经病,我就看那两片玩意儿晾著,拿来当抹布都有点年代了,帮忙给他扔了,他能去楼下垃圾堆里给找出来,上来後直接给我抡了一拳头。”
“……”
“那天我们实打实的干了一架,差点没把整个房子给拆了,结果一起关在局里冷静一个晚上。隔天他就搬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颜振宇朦朦地笑著,然後自己一口气把杯里金色ye体给喝尽了。
叶轻舟还发著愣,转头就看颜振宇跟发酒疯似的往外头喊了声:“过来,那边儿的,就你们!都过来、过来──Waiter,拿两幅牌来!”
叶轻舟就看一堆人凑过来了,他被挤在中间的位置,颜振宇坐到对面去,坐姿跟赌王里的周润发一个模样儿。
“别紧张,还是老规矩,输了自罚一杯,今天少谦做东,你别给他省钱,酒库里多少好酒都开出来,来来,你会玩什麽?梭哈?”
可能是刚才喝的酒後劲儿上来了,叶轻舟微甩著脑袋:“不会。”
“大老二?”
“不太会。”
“斗地主,这总成了吧?”
叶医生坐起来:“三国杀行不行啊……?”
“……”
──四百米的跑道上,那个少年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却从来没停下来。
橙红色的天幕渐渐拉了下来,社团里的人零零散散地收拾东西,相继离开。叶轻舟怎麽也想不到这小子是这麽倔强的一个人,教练就随口说一句让他跑三十圈,他到底是当真了还是在闹别扭。
叶轻舟就坐在草皮上对著个人影发呆呢,冷不丁的,那影子终於倒下了。叶轻舟愣了足有半分锺,忙跑了上去。
夏少谦正好翻著要坐起来,这跑道可是柏油铺的,摔一下能刷去两层皮。叶轻舟赶紧矮下身子,帮著他把裤管卷起来,就见那两条白皙的长腿膝盖上都破了块皮,混著石子泥沙,血淋淋的。
“你在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