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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料中的答案,却让他心有不甘。
沐心玥突然想起来:“对了,他……让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你们……”
程彻一怔,“没事,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
她追问道:“到底为什么?”
“因为他把你抢走了。”程彻心中不由一阵忐忑,他总是缺少做最后一搏的勇气。
沐心玥果然被噎住,她尴尬一笑,“如果真的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然后,两人又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程彻说:“我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很久,真的是过了很久,至少程彻是这样觉得的。他才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意料之外的失望。
沐心玥坦然地看着他,真诚地说:“一路平安。”与他正式告别的这一刻,她竟然感到无比轻松。今天,她一直维持着这张平和无波的脸企图在他面前掩盖住心底所有的喜怒哀乐,因为她很清楚一切都不可能从头再来,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必须无动于衷。
可她越是波澜不惊,程彻的心里就越是压抑不住想要咆哮,直到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控制不住大脑,他‘唰’地站起身,“心心,我……”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沐心玥看到来电,甜甜一笑,“喂?”
“亲爱的,你在哪儿?”电话里的男声低沉好听。
“碧潭公园。”
“谈完了吗?”
“嗯。”
欧阳帆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一边温柔地对着电话说:“那我去接你,十分钟到。”
沐心玥无语,“十分钟!你飞来的吗?”她眉飞色舞的神情,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让程彻无从开口。“二十分钟后,我在东门等你。”她对电话里说。
直到挂断电话,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未尽的笑意。只是没人知道,那声几乎淹没在风声里的轻叹是为了什么……
她一抬头,程彻正在用一种几近落寞的眼光看着她,她陡然一愣,“怎么了?”
他的面色恢复如常,牵强道:“没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我们可以走了吗?”
程彻张翕了下双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点了点头。
这通电话似乎彻底消磨了他刚才的那股冲破胸腔的冲动,当看到她打电话的明媚笑容,他不由心中触动,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从未见过,所以那句挽留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公园的东门,沐心玥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稳稳停在路边,不由暗笑,她敢打赌他不是从家里来的,搞不好就是在附近的哪个咖啡厅看国际新闻。
欧阳帆按下车窗,向程彻微一点头,立即把目光移向了沐心玥,眼中满是温柔。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温文有礼,可无论他再怎么掩盖也无法掩饰那双暗含Jing明的眸子。程彻终于明白,这个欧阳帆的确是有能力保护她的那个人,他有足够的勇气说爱她,有一个正当的身份说爱她。
最重要的是,那样明媚的笑容只有他能给她,而他却不能。因为他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取舍,也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现实。从前对于沐娉婷,他沉溺于失去Jing神寄托的自怨自艾,之后对于她,他沉迷于那样温暖的安慰,以逃避现实。
他留恋着曾经,留恋着现在。可到了最后,一切还是像枯了的落叶一片片凋落,美好都变成了碎片,只能拼凑在回忆里。那么未来的日子呢?还要这样吗?
刚才他听到了她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样如释重负。也许,让有些爱止于唇齿,让有些话掩于岁月,才是最好的。爱有很多种,情人也好,亲人也罢,有爱就好。把羁绊统统扔掉,只把爱放在记忆里,然后勇敢地生活。
他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对她说:“路上小心。”
沐心玥也不想多作停留,既然心中早已做了决定就不该回头,她淡淡一笑:“嗯,一路平安。”
该开始的,应该义无反顾地开始,该结束的,也要干净利落地结束。最后一眼,她勇敢到放肆,仿佛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当看见他嘴唇微动,她终于饮着泪水轻松地笑了,她慢慢合上车窗,再也不看窗外的一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原来从始至终不够勇敢的、不愿忘记的,是她。
车子渐行渐远,而她,也渐行渐远了。程彻凝望着早已没入人海的她陷入了沉思,直到过了许久,他释然一笑。暖阳高照,打在心上,清明透亮。
沐心玥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路人或奔走或等待,心情出奇的平静,直到现在她才渐渐回过味来,也许君怡的话是对的。那几年,她对程彻的感情也许真的不是爱情,可年少时的青春萌动是那样炙热而真诚,到了最后也是惯性使然,竟也分不清了。人们常说:爱情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一不小心就会行差踏错。你可以把一段不通顺的文字作成歌曲,却不能把一段存在误差的感情变成婚姻。可我们终究是感情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