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任何交流。
男子观察周围的情形,将藏在酒壶下的字条偷偷取走,放在了袖筒中。
那是要转交给李清让的密信,上面画着一座寺庙,老方丈坐化在熊熊烈火之中,可山巅之上却有一个和老方丈一模一样的男子在俯视着一切,寺庙的墙壁上写着一首禅诗,那里面藏着一个时刻,是凌薇见李清让并向其将一切解释清楚的时间。
凌薇知道,看到这幅画,李清让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只是,这信,得再等半个月才能交与李清让。凌薇深知事情马上便要成了,如此自信,是因为烟雨那边传来了最新的消息:秘密账本现身了。
账本详细记录着这些年来齐熏接受朝中亲信“孝敬”的银两,数目之大,足够李衍砍他的脑袋千百次的。其中,罗氏一族自是逃不了干系,他借职务之便买卖科举考试的机密,这可是阻碍君主为国家寻觅良才的大罪啊,此秘闻一旦上报,势必引起不小的轰动。
凌薇连夜写下密折,连同之前从异国杀手组织处寻得的暗杀名册一同呈给圣上,为保证物安全,李衍乔装来到了酒坊,足以见其对此事的重视,对凌薇的信任。
也是在那一夜,凌薇从李衍口中得知了当年发生在他与父亲之间的故事。
那是李衍还是太子之时,父皇被围困在祥芷山,他带着距离最近的守卫军队前往救驾,却不料被包围其中,万分危急之时,是凌薇的父亲唐鸿泽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那场突围战中唐鸿泽失掉了两根手指,李衍打消了所有疑虑,先前有近臣隐晦地告诫他:一定要提防唐家。对此,唐鸿泽不是不知,却仍然能够在此危急关头第一个冲上去,可见其胸怀和对国家的赤诚。
“小姐,齐熏大人来了。”
凌薇看向李衍,李衍向其微微点头,凌薇觉得一切皆是天意,这一次,怕是要彻底将这位国舅爷推向地狱了。
“就在我们隔壁的厢房。”
齐熏毫不迟疑地走进房间。
身在隔壁的凌薇和李衍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大人......”
“你怎么回到这里了?”齐熏语气之中透着关切。
“京郊太过于冷清,烟雨是习惯了热闹的。”
“我交给你的册子可都收好了?”显然,齐熏十分在意那样东西。
“放心,大人,放在了极为安全之地。”烟雨低眸柔声道,动人心魄。
“可一定要收好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齐熏握了握烟雨的手。
“看上面的字迹,可是大人亲手书写的?”烟雨急于让齐熏亲口承认。
“没错,这样的东西自然不能交给他人代劳。”此刻的齐熏不知这句话让他的罪名板上钉钉。
“大人,在隔壁房间,烟雨给您准备了惊喜。”
齐熏抬手在烟雨鼻尖轻轻一蹭,眼眸中闪烁着孩童见到新鲜玩意般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靠近,凌薇余光看向李衍,见其面色如水,但那紧攥着的拳头蕴藏着摄人的怒意,凌薇起身,走到房间的屏风后面。
齐熏推门的一瞬,僵立在原地,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衍竟会出现在这里!
“齐国舅。”李衍声音浑厚,让听闻者不免心颤,屏风后的凌薇屏了屏呼吸。
齐熏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烟雨,瞬时便明白了,看来自己与那张面孔此生注定无缘。
烟雨静静地站在那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凌薇知道烟雨能感知到齐熏待她是真心的,可却终是给不了她名分,这样的幸福似是悬在空中的,不用触碰,便会轻易崩塌。
一夕过后,歆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李衍下了一道旨意,齐熏及其背后所牵涉的官员皆处以不同等级的刑法,李清冕失去了齐熏的支持,深知自己争夺皇位便是难上加难了,严酷的刑法过后,齐熏不可能不将他也一并招出。
果然,半个月后,李清冕便被派去通州了,那里全部是李清泫的亲信,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要自此过上你没有自由的软禁生活。
面对哥哥和儿子的双重打击,容贵妃疯了,移居庆希宫。
朝中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李清泫登上东宫之位,已成定局。
一切落定后,凌薇和李清让终是相见了。
立在门口,李清让忐忑不安,当他看到那封密信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怀中揣着的瓷瓶取出,定定地瞧了许久,终是展眉笑了。
时隔多日,恍若隔世一般,记忆中的人似乎清晰如旧,又似乎已经渐渐虚化,多日来承受的悲痛,似是在这一瞬变得不那么刻骨了,面对心爱之人,世人往往会选择“轻易原谅”,不是不痛了,只是知道那人还存在于这世间时,喜悦大于一切。
在李清让脑海中迅速闪过的,是那一日自己身陷杀局之中,那女子驭马而来;是那一日在齐国大殿上,女子的惊人一舞,那身影自此便再也没能忘掉。
倾国倾城的容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