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里抽得生疼。
他似是疯了一般驾着快马向前飞奔,直到他在裴府看到那架被烧得只剩残骸的马车,那沾染了炭黑的白骨,那早已辨认不出容颜的女子,他只觉得那不染风霜的身影,将会成为他此生无法忘怀的记忆。
在这片热烈粗犷的土地上,那一抹素黑,那半面金色,那舞动刀剑的身影,在其最艰难的时刻出现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府邸上下啜泣声一片,在场者无不受其感染。
李清让将那些化作灰烬的白骨取了一部分,小心翼翼地收纳在锦缎上,包裹好,放在衣襟里。
“风寻,我们走吧。”李清让不忍去看。
此刻京城也得到了凌薇身故的消息,裴氏听到消息的一瞬,立刻晕倒在地,老夫人被丫头们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几日前还鲜活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消息迅速四散传开,闻者皆叹息。
☆、重生秀心
裴氏连夜启程赶往北境,老夫人在众人的劝说下终是同意在京等待骨灰被带回。
凌薇成功助齐国君主铲除异己,被奉为有功之臣,对外称因其未与金逸晟结为连理,故而不能算作齐国的王妃。
听到这个消息,李清让多少还是欣慰的,他在乎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嫁给别人,可转念一想,倘若她能完好地活在这世间,即使最终不是属于自己的,又能如何,远好过现如今这般Yin阳两隔。
此刻,裴府的密室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国王妃,如此吃相,成何体统?”
“你没有看到下的旨意吗?我从未嫁过任何人。”凌薇专心致志地吃着手里的卤鸡。
“是啊,唐凌薇已经死了,这世间存在的是秀心......”
“我直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你怎么会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温暖少年呢?”凌薇突然的一句,差点噎死对方。
“差别这么大吗?”金逸晟慵懒地靠在门边。
凌薇笑而不语。
当她听说李清让将“自己”的骨灰装在瓷瓶中时刻带在身边的消息时,心底还是欣喜非常的。她感念其与自己的心意相通,那他能感知到自己还活在这世间吗?凌薇轻轻摇头,她不知自己有朝一日将会以何种姿态再次出现在对方面前,亦不知对方看到自己的一瞬,将会是何种反应。
凌薇与金逸晟八岁那年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并不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份,在凌薇印象中,那时的他是一个总是面带淡淡笑容的少年,总是能够包容身边的一切事物,凌薇还因此抢夺他手中很新奇的异国玩意,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尴尬,自己怎能如此没有风度?
在金逸晟眼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凌薇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自己再次见到她时暗暗猜测过:她是否便是那个女孩子?可却没有第一时间相认。
凌薇继续低头认真吃着桌上的卤鸡,丝毫不顾及一旁金逸晟无奈看着她的目光。
此刻李清让正对着桌上的佳肴发呆,他似乎总是提不起太多的胃口,他仍旧不死心,凌薇明明会武功,怎就会任由那毒箭直戳心脏而不躲不闪呢?因而托江湖上的各方力量帮他寻找凌薇。
他要是知道凌薇此刻正在没心没肺地大口吃rou喝酒,将会作何反应呢?
此刻的国公府上下亦是各怀心思,老夫人焦急地等待着凌薇被接回,罗氏想要确认凌薇之死究竟是不是事实。
“究竟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齐国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亲自确认的。”说话的是罗氏十分信得过的仆人。
“她死了又有什么分别,现如今,我们最强劲的对手又不是她!”碧琪在一旁嘟囔道。
“你懂什么?!少了凌薇这丫头,芷萝便不再是阻碍。”罗氏似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再也没人能阻拦她将一切握在手中,可她似乎太小瞧了芷萝。
裴府中,凌薇再次见到母亲,与裴氏一同前来的还有伯懿。
裴氏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一时又喜又气。
“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便是了。”说话的是裴老先生,显然,自一开始他便是知晓真相的,为了不让消息走漏,他将凌薇藏在密室之中,凌薇与棺墩中的假凌薇一同被送回府中。
“圣上交予的任务已然完成,为何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裴氏提出疑问。
“为了更加重大的任务。”凌薇攥着母亲的手道。
“是什么?”
“母亲,你可知父亲之死虽是罗氏一族犯下的罪孽,可真正起因却是一场政治Yin谋!”
裴氏面露震惊之色,显然,她没有料到凌薇接受李衍的另外一层原因,亦是最重要的一层原因,还是为了报仇。
那一日,当李衍将那份密信交给凌薇之时,便很明白地说明了“报效家国,那是你父亲的理想,我不想将其强加在一个女子身上,帮助朕调查清楚这份密信中所涉及的官员,便也是报了你父亲的血海深仇,一举两得,如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