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原本就不相交。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发动机的轰鸣低沉而撼动人心,车门优雅缓慢地向下坠,反而加速这压迫。起步太快了,拦在路上的车主们连滚带爬地跑开,给法拉利让开道路,贝莉儿紧张地拽着包包带子,才走到一半就看见火红色的子弹从黑暗深处掠出。方向盘上抵着的红唇锋利而傲慢,不如她曾经看过那一个的冰天雪地的冷。她冷了那一下,法拉利在她身边停了一下,车门再度往上,露出杜维因不耐烦的面孔,敲击方向盘的手指修长,打出压力十足的节奏。
“hey。”他朝她扬了扬下巴,大冬天的,晚上,黑灯瞎火,他戴墨镜。贝莉儿呆呆地看着他,对方更不耐烦了,催促她:“what the hell?Get on right now!”
贝莉儿像个小老鼠般溜上了车。杜维因一脚油门,发动机轰响,车子风驰电擎,在夜色里向前飞驰。贝莉儿眼睁睁地看着他伸手去打开了音响,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差点炸裂她的耳膜。杜维因猛打方向盘,在夜色和灯光里一路向前超车,贝莉儿猛地拽紧扶手,抛到身后一路的喇叭和骂街……她都没敢问杜维因是要去哪里,反正不是把她卖掉。她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个才是真正的杜维因。
温柔体贴和蔼可亲面面俱到魅力非凡,中国来的那个根本是假货。眼前这个才和苏黎世的那个一脉相承,傲慢、冷淡、不可一世的张狂,看着人的时候居高临下的漫不经心。车速稍微放慢了一点,电话响起来。杜维因开了免提放在前台上,把墨镜架到头顶双眼直视着前方,贝莉儿听出那个声音是那个律师。
他们对话了几句,贝莉儿猜想是派出所事件的后续吧——她等了一会儿,律师居然切换成了中文。“贝小姐在吗?”
她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还有自己的事。“啊,在。”
“我和埃托雷先生已经沟通过警察那边的事情,埃托雷先生等会会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您,假如他们找您,什么也不要说,告诉他们直接打我的电话。”
“……啊?”贝莉儿张着嘴没反应过来。律师和气地说:“不必担心您的费用,埃托雷先生会付您的账单。”贝莉儿手足无措:“那,那怎么行,我会自己付账单的。”虽然是霸王硬上弓这是人家的好意啊。“要多少钱呃,账单寄给我就好。”
“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指的埃托雷先生是另一位。”律师说:“您知道的那一位。”
贝莉儿再次愣在当场,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法拉利拉到了一家不知道什么店。她傻呆呆地下车一看,饥肠辘辘的肚子,被吹得手脚冰冷的风,站在地上都还晃悠仿佛踩不住实地的脚,杜维因把她拖到了一家群魔乱舞的夜店。……啊,酒吧。她猛地回头揪杜维因,完全无视他那张冷脸疯狂用手机给他打:
【玛多的保密根本就不是惊喜吧!】
她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语无lun次,但这家伙应该是能看明白。那个晚上他用手机装模作样的给她发短信,跟她说感谢什么乱七八糟。他藏在玫瑰花里那张卡,他故意的!他估计看着她忐忑发短信来笑破肚皮!所以他让她保密!回想起来这一段时间,杜维因干的那些事情,哈亚德估计早看透了,但又没什么证据明说,所以让她不要上他的车——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他万里迢迢抱着玫瑰花飞来中国,根本就是来挖墙角的!
贝莉儿不知道自己啥感觉,要说生气吧也不是生气——她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感觉,整个裂在风里。杜维因悠然自得的插着口袋歪头看了眼手机,贝莉儿只恨自己英文不流畅,不能啊啊啊啊啊和他在夜店门口对吼。“yes。”坏蛋这样说,掀起那对绿眸,不怀好意的冷笑。
“so?”
贝莉儿还真不知道能so什么,杜维因干的确实不人道,但他出发点当然是为了玛利多诺多尔。他万里迢迢抱着玫瑰飞来中国,还运了辆两千五百万的法拉利来炫富装逼,他图好玩吗?杜维因继续悠然自得的掏出手机打给她写:
【你知道我那辆车是攒了3年的零花钱买的吗?】
【你知道我那辆车是我梦想了5年给自己的成年礼物吗?】
【你知道要是我老婆身上哪怕有一道划痕,我发誓我就会管你他妈的是玛多谁,我要当场把非要带我出来玩无聊的逛街赏景预约个酒店还没停车位的你个白痴活活掐死吗?】
贝莉儿说:“……No。”杜维因拍了拍她的头,顺势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拇指往里一指,音响敲着心跳,鼓点群魔乱舞。贝莉儿一闭眼睛,脚一松就给他拖了进去。“啊啊啊啊啊我不会喝酒I can’t drink!啊啊啊啊啊啊!”她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抵抗。
抵抗并没有什么卵用,明明这件事说来双方都有不对,贝莉儿愣是给欺负得唯唯认错。她勉强喝了两杯调酒,坐在那里看着情圣王子猎艳。没有人在乎她,一堆女人在她面前蜂拥而上卡座,伸出魔爪要将美艳的猎物捕进网里。而杜维因相当自在地左拥右抱,在她面前已经毫不在乎地展现大佬本质。他甚至还有空盯她喝酒。贝莉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