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拆封的牙刷,一桶棉棒,还有一瓶消毒用的碘酒。
她的眼皮颤了颤,把原本塞在伤口处的毛巾拿出来。
孙三阳靠在墙上,嘴里咬着毛巾,脸上满是汗珠。
左手颤抖地捏着碘酒瓶,已经近乎脱力的右手拧了几下才勉强让盖子松动,再咬咬牙,“啪”得一声,盖子掉在地上。
孙三阳低下头,艰难地掀开自己的上衣——腹部原本贴着的纱布早就已经被鲜血shi透,全身的肌rou都在抽搐。
手指摸上纱布边缘的胶布,一点一点撕开——她不敢完全闭上眼睛,只能睁地更大,斜对面的镜子正对门口,孙三阳死死盯着镜面,手上的动作不能停——纱布被扯下来,同样丢在一边。
原本缝合的伤口此刻已经咧开,鲜红的血rou翻了出来,黑色的线头此刻成为拉扯的凶器,摩擦着伤口处的神经让疼痛更加深入骨髓。
孙三阳咬着毛巾深吸一口气,手上的碘酒直直倒向伤口——孙三阳的瞳孔剧烈收缩,牙齿深深陷入毛巾的纤维——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刺向伤口,伴随着火烧一般的灼热!
孙三阳的身体剧烈地向上一拱,然后脱力一般顺着墙面滑倒在地!
耳边突然开始刺耳的耳鸣,头顶的灯逐渐模糊,重影,太阳xue突突地跳,心脏几乎要冲出胸口。
而受伤的腹部,几乎除了灼烧感,没有了任何知觉!
孙三阳靠在墙壁上足足缓了两分钟。
她抬起手,嘴里的毛巾掉下来,落在手上。
毛巾重新按在伤口上,已经麻木的伤口不再给她带来疼痛。
她的病号服裤子是松紧带,孙三阳狠狠地抽了一下两边的带子,系了个死结,把毛巾固定在腹部,扶着马桶艰难地爬起来。
她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发丝散乱,脸色苍白,除了腹部有些微微凸出,其他看上去与普通病人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上衣腹部处被染上的那一点点血迹。
孙三阳撤了几块卫生纸捏在手里,挡在身前虚虚一遮。
该走了。
她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太长时间。
孙三阳眼神暗了暗,目光落在洗手台上的棉签盒,抬手抓起一把塞进上衣口袋。
十一楼依然没有人,陆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明君应该已经到了十二楼,现在可能因为她的迟迟不出现正在着急。
孙三阳定了定神,弯着腰从病房的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并没有像和明君约定的那样上十二楼,而是走到十一楼的电梯口,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3000字~大家还在吗!
☆、新闻曝光
明君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孙三阳骗了。
那人做事从来都是自己决断,哪里会因为别人的要挟而改变决定的?
她靠在墙上,低头苦笑。
估计孙三阳早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逃跑,恐怕在她上楼的时候就从另一个方向下去了。
整个军医院一共十九层,医生护士比病人多。
饶是这样,凭她的能力,也不可能找到孙三阳。
明君从贴身的上衣内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撤了吧。”
短短五个字,是粉碎了长达三个月的准备。
电话挂断,手臂上的力全部卸了下来,她靠着墙站在病房里,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声——下次什么时候再能见到她呢?
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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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梁春早上在家还没出门。
其实他也不需要出门。
自从那个消息被人曝光在网上后,整个网络都爆炸了。微博甚至一度因为搜索量太大而瘫痪,他那个只转发过几条微博的账号也被人挖出来,每天各种痛骂集中在下面。
他没看过,是听下属说的,他刚挂断局长的电话,上面也是这个意思,事情的真相还扑朔迷离,他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被大众的愤怒消费,在家避两天风头,是在不行,也可以提前申请年假。
梁春拒绝了。
身正不怕影斜,他不能因为几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小人物曝光的几条所谓消息而真的把自己关在家里。
早上送过来的报纸还塞在门口的邮箱里,梁春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头版头条没有意外,是他的名字。
他直接下到停车场,开了车绕出来,保安看他的眼神古怪。
门口的那些记者他当没看见,径直朝派出所的方向开去。
臭名昭著。
说得就是现在的他。
他穿着日常上班的衬衣和长裤,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
汽车广播里在播送着今天的新闻。
“近日有所谓知情人士在网上透露,孙三阳曾经在某个场合遭到过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