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布下去,女职员们该收心了。
两天后,周韶不辞辛苦辗转飞来青城,在书社和葆光见面。
他有点惊奇,大概是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姑娘不太相符。
屋里热气哄哄,虽是寒冬天气,葆光也还穿着豆绿色的呢子大衣,衬得肌肤更加白皙,一双眉眼含着异彩,飞扬起来。
她坐下来,唤一声,“周师兄。”笑容徐徐绽开,年轻美丽的面庞生动起来。
这个人像换了一副壳子,外表性格都变了。周韶无限感慨,许是想到恩师李舒槿,又或是四年前的事无从问起,斟酌着反而一味地沉默下去。
好在葆光早放开了,自己引到话题上来,丝毫不提当时种种困境艰难,只讲住在哪儿调节心态。
叙完话,周韶宽慰几句,不该问的一句不问。他本就是一个忠厚的人。
葆光说:“我走的时候,老师极不赞同,他一生光明磊落,出了我这样遇事逃避的学生,必定十分难过。”
“你是不得已,老师理解,他说你年纪太小了,有不成熟的地方,做事都带了孩子气。也是难为你了。”
周韶说的未必真是李舒槿所言,但对葆光来说,已经足够了。
傍晚时分,米夏从上海赶来了。机场到书社是一段距离不小的路程,她一个人,拖着比身体还大数倍的行李箱,脚步如飞,连日征战的疲惫已经不能阻止她停下来。
也只有此刻,她才愿意歇息,定一定思绪。米夏靠着沙发,光.裸的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缓解旅途的疲乏。
门响了一声后有人走进来,她没有发现。光暗了一瞬,橘黄暖光重新洒在她的针织裙,墙壁投下她纤丽的身影。
比她上次见到还清廋许多,葆光拍她的肩,轻声唤人。
米夏扭过头,眸子微微发亮,“我们有缘,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儿时的玩伴明天结婚了,竟然想不起她的模样。
☆、038
青城的冬天shi冷,街道上显得寥落冷清。
葆光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外露的皮肤忍不住哆嗦,进到房间后才算有了知觉,脱下大衣,社员拿去悬挂。
暖气充足的房间,已经摆好棋具,葆光执黑先行,米夏执白。
米夏争强好胜,从很多方面,她是不喜欢开口的,却希望对方能明白她的意思。葆光一早就看出来,不说破,只是淡淡地笑,认真落下每颗棋子。
其实她们俩挺像的,一股子拧劲。
她一粒棋子放下去,五指又夹起一粒,沉稳闲适。
两人之间有过一场对局,是第一次,也是在书社里,那时她心不在焉,没半点求胜心态。米夏根本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太过安静了,实在尴尬,总要找点什么缓解气氛才好。
米夏问:“参加定段赛吗?”
葆光笑了笑,“我不想进围棋圈子,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相比职业这条路,她只适合玩一玩。
米夏觉得可惜,她是个强有力的对手。
她垂下眼,注意力留在棋盘上。再一转眼,葆光取了保鲜盒子,里面是剥好的坚果。
盒子推过去了一点,正好落在米夏手边,“你要不要吃点?”
米夏摆手,葆光不强求,拈一颗细细地嚼碎,笑道:“放松点,就当做朋友之间,别绷得太紧。”
米夏一愣,没回话。
葆光下棋是雅事,她下棋只剩胜负二字,一对比,她那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禁褊狭局促,就像小孩子得不到喜爱的东西,一味地较劲,非要得个结果争个高低方才罢休。
细想一二,没由的臊红了脸,觉得羞愧。
她不动声色地躲进煌煌的光火里,自以为掩饰的好。
接连几盘,天色晚了,灯照在玻璃上,五色霓虹,橱窗里霎时绚烂生辉。
两人平局,米夏闷闷不来起来,收拾棋子时心不在焉。
葆光不作评价,只说:“现成的便饭,随便吃一点再走吧。”
出了书社就是翘厨,热腾腾的饭菜早摆好,倒像是有专人盯着,见着棋局结束极有眼力见的端上桌来。
这顿饭葆光做东,饭间谈些家常缓解气氛。
葆光在大师兄周韶那儿听说米夏的事,周韶拜托她帮忙劝导,好叫她安心调养。葆光劝不来人,但答应下来,也要尽力而为才是。
她让服务生舀来热汤,搁到米夏面前,“你现在是在上海?”
米夏点头,“身体状况不大乐观了,这段时间没怎么参加比赛,一直在医院。”
“乔蘅介绍的专家都挺好,你安心治疗。我们见面的时间有很多,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那汤着实烫,米夏喝了一口,上颚烫到了,她掩饰着,视线转到窗外,看车水马龙。
“我的同胞姐姐遇桐,原本身体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