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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光礼貌地笑了笑,她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她的设计不过是中下水平,和高级珠宝师的作品对比,她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中西元素结合不自然,衔接生硬。
和企业家路口分手,已经是晚上九点。幽静的校园小径稀稀拉拉几个学生,拖手漫步,低声交谈,丝毫不觉得冷似的。
葆光把手放在唇边呵着气,伸到大衣口袋摸到一瓶还没开盖的纯净水,是许柯塞给她的。
嘴皮干到不行,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将整瓶水喝个底朝天,冰凉的身体仿佛更冷了。
瞄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葆光准备投一个Jing彩的三分球。
空瓶子砸中了桶壁,滚到水泥地上,跳了几跳。
葆光跑过去拾起空瓶,这时候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那位企业家从车上下来,迎上一个娇美的身影。
侧脸有几分面熟,葆光眯起眼睛,借着昏沉的路灯辨认那人的模样,靠近了,听见企业家唤那女人,“笑笑。”
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直凉到脚底。
说什么喜欢她的风格,想见一见她本人,不过是心怀鬼胎。&&&&&&&&&&&&&&&&&&&&&&&&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23:59分发出去,而且只发了一千多字,(⊙﹏⊙)b
今晚的网速差点逼死焦躁症。
☆、023
艾家几十口人,事务繁多,总要有人来管。老太太是旧时候走过来的人,把管理家务那套带了来,手把手教石榴。
大事有爷爷艾令时拿主意,石榴只管自己这辈和下面一辈。单就遇澄这一件事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
遇澄郁闷了一整天,回了趟团里,晚上来书社找石榴谈心,她伤心买醉,石榴舍命陪君子。
“为一个渣男伤心又伤身,何苦呢?你一不缺人才二不缺钱财,Jing英男还不得任你挑选。”
她喝的太多了,石榴忙拿走酒瓶,扇了扇扑鼻而来的酒气。
遇澄醉成烂泥,仰倒睡在靠垫上,瞧了瞧光彩照人的石榴,扯着嘴角讥笑她,“你还不一样。”
小臂枕着半边脸,虚睁着眼睛盯着裙子晕开的光晕,“那时候你十八岁,为了个男人不读书,把自己吃成胖子。”
“四姐,我好心劝你,你却来揭我伤疤。”石榴睨她一眼,“我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只是恰好在那时感悟到人生真谛,释放天性而已。身材算的了什么,就算吃成了胖子,艾石榴也还是青城数一数二的美女。”
“油腔滑调,一点也不诚实。”遇澄笑出了声,踢掉鞋子蜷进沙发。
想了想,她又说:“石榴,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就好好的。”石榴轻声说。
遇澄没说话,眼睛在灯光下闪了闪,在石榴看不见的角度沁出两行眼泪,温热的泪珠直滚进头皮。
石榴理解她此刻烦闷的心情,无声地笑了一下,眼前纹饰Jing美的窗格里透过璀璨的灯火,映照在玻璃上,晕成一幅印象派的画,别样的美。
两人安静了了一会儿,沙发里的人发出低低的声音:“我辞职了。”
“辞职?”石榴张着嘴。
遇澄是她们这辈女孩里最大的,性子沉静,听话懂事,是长辈眼里的乖乖女。
只除了为爱情冲撞家人这一件,遇澄的路从来都是按照规划一步步走的,顺利地毕业,顺利地进入乐团,没出过半点差错。
她在乐团呆了几年,一直没长进,有能力肯吃苦的后辈早就赶超到她前面去,遇澄却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至今都是透明的存在。
现在她突然说辞职了,亲手把这份安定打破,石榴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lun敦乔凯音乐学院进修钢琴。”不过要塞钱才能进去。
遇澄拉了几年大提琴,背着琴袋在眼前晃,石榴差点忘了,遇澄主修的是钢琴专业。
遇澄说:“今天总觉得疲乏,我睡一会儿。”
她眯上眼睛,石榴拿毯子来盖在身上,“睡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起身来收拾茶几,门口一阵响动,石榴偏头看过去,半透明的屏风映出葆光的影子。
“怎么来了?”不是去音乐会?
“音乐会散场了。”
葆光取脖子里的围巾,一点点拉下来,她穿的是西装领的大衣,露出光溜溜的颈子。
石榴走上来扳着她的下巴,在灯下看清了,“脸是怎么回事?”
葆光一边摘围巾一边走到沙发坐下,扫到裹在毯子里的遇澄,“四姐喝酒了。”
“伤心人,伤心酒。”石榴归置好酒杯,“二哥和你发脾气了吗?”
“他是看得起我,把我当作他强劲的对手。”
“只有你会这样想,这几年他是越来越疯,公司元老都说他刚愎自用。”
“那要怎样想。因为他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