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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予明红着脸,却还是坚持把没做完的事做完。
珍而重之地吻过她的眉心,又一路往下逡巡,走过她的双眼、鼻梁、脸颊,最后蹭了蹭她温软的唇。
这才答她的话:“八点多了,你睡了好久,身体还很难受吗?”
苏拂怕他担心,强忍着不适摇摇头。
张予明小心翼翼将她扶坐起来,试了试粥碗的温度,恰好合适,这才亲手喂她。
看着她温顺地一口一口喝着粥,他的心里充满了踏实感。
喝完后,见她嘴角沾了颗米粒,他想都没想,低下头便将其卷入了口中。
接着,还意犹未尽地又舔了舔。
纵是苏拂再淡定,这时候也不由有些羞涩,眼眸微微阖上,却没有躲。
她还病着,张予明不敢闹得太过,克制着自己离开她,将饭碗收拾了,又端过来外敷的药和绷带。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红着脸说:“苏苏,那个……我帮你换药吧。”
虽说这几日都是他帮她换的,但昏迷着和清醒着的情形,到底大有不同。
苏拂闻言,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她问:“同行的有女孩子吗?”虽然两人已经表明了心迹,但……她暂时还习惯不了这样亲密。
张予明立刻拒绝:“不行,我来给你换。”
他磕磕巴巴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这几天都是我换的,她们肯定没我熟练。”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拂却不好再扭捏,轻轻点了点头,将脸偏向内侧,专心地研究起帐篷上一团不规则形状的污渍。
轻轻解开布料柔软的衣襟,散下沾血的绷带,但见她如玉一样白皙的肌肤在灯下仿佛发着光,蛊惑人的神志。
只是,两肩各有一处狰狞的伤口,刚刚结痂,在光洁的皮肤映衬下,格外令人心惊。
即使已经见过好几次,张予明仍然忍不住抽了口气。
他探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问:“还疼吗?”
苏拂摇摇头,和在地牢里那十几天相比,这点不适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她一向能忍痛。
“怎么可能?”伴随着这句话,他低下头在她伤口附近烙下一个热热的吻。
苏拂耳垂都红起来,却没有拒绝他。
她心中喟叹,经此一劫,累他担惊受怕成这样,她恐怕以后再也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不是不能,是不忍心。
他父母俱丧,她则早是孑孓一身,两个人在这世上相依为命,彼此成为对方唯一的亲人。
对着他,谈什么底线和原则?
然而张予明却并没有越矩。
疼惜地吻了又吻,他正色将伤口清洗干净,把清凉的药膏敷上,又给她细细包扎好。
“想不想出去透透气?”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揉捏。
真小,以前怎么没发觉。
和一般的姑娘不同,她十根手指上都带着薄茧,不知道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
苏拂点点头:“好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外面的空气了,着实觉得有些闷。
很快,她就为这个回答后悔了。
张予明简直像个啰嗦的老婆婆,不仅把她从头到脚密密实实地用保暖装备武装起来,还坚持在外面另裹一条厚厚的毛毯。
看到他拿着个口罩过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就……不用了吧?”
“不行。”张予明一脸不赞同,“你不知道山里空气多凉,本来身体就没好全,再感冒了怎么办?”
这也太小心了……自认皮糙rou厚的苏拂有些不以为然,看着他认真赤诚的眼神,却又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了。
算了,都由着他吧。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张予明弯下腰来抱她。
“……要不去找架轮椅吧?”苏拂弱弱地提议。
张予明立刻垂头丧气起来:“你嫌弃我。”
“……”我不是,我没有。
“你那么轻,我抱得动你的。”张予明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天就是我抱着你跑出来的。”即使后背受了伤,他也强提了一口气把她带了出来,半点没有假手他人。
苏拂败下阵来:“我只是怕你的伤口再崩开……”
“那我也乐意。”张予明多云转晴,眉开眼笑地把她轻轻捧在怀里,走出门外。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在山上看天空,星星和云好像都离得格外近的样子,安静地在半空中停驻。
新月细如一线,斜斜挂在天边。
空气中飘来隐隐的花香,细细的虫鸣。
苏拂安静伏在他胸前,听见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有些急促,鲜活有力。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什么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走着走着,碰见了在外闲晃消食的宗琪。
“殿下。”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