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双手撑在她两侧,一点一点慢慢靠近她,近到能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近到她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脸上。
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他笨拙地俯下身去,用近乎虔诚的心情,轻轻触碰她,心脏轰鸣如雷,四肢僵硬似石,一触即收。
他甚至来不及体会碰到她那一刻的触感是什么样的。
心慌,害怕,紧张,渴望,激动,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没办法再平静地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
他夺门而逃。
过了许久,苏拂缓缓睁开眼睛,半坐起身。
她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又按了按心脏的位置,眼神复杂。
早该察觉到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态度发生变化?可叹她竟然这样迟钝,到今天才发觉不对。
但,她能回应他的感情吗?
扪心自问,她是不讨厌他的,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像他这样,离她这样近却激不起她一点抵触之感。
他天真又热忱,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不带一点算计,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要说起来,他对她而言,或许更像亲人,像弟弟吧。
至于男女之情,她是不敢想的,如果哪一天不幸殒命,岂不是平白耽误了他一生。
张予明奔到天台,呈大字状躺在地上,夜晚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却怎么都吹不散源源不断的热意。
他手摸自己的心脏,口中喃喃:“苏拂,我真喜欢你。”
二十三年来,头一次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他的眼睛明亮如星,继续自言自语:“我一定会努力变成配得上你的人。”他要有一天他站在她身边时,别人的眼里不再有嘲笑,不再有嗟叹,而是心悦诚服的赞美。
他要站在和她一样的高度,光明正大告诉她,他爱她。
翌日早上,张予明带着早餐回去,苏拂早已起身。
她面色如常地看着他发问:“予明,昨晚你在哪里睡的?”
张予明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将早点放在桌子上,撒谎道:“我……昨晚有人退房,我就又订了一间房,在那里睡的。”
他悄悄揉了揉因为睡了一夜天台而发酸发疼的腰。
好在苏拂没有多问。
两个人惬意地游览了大半个月,看过许多美丽风光,张予明极懂享受又极体贴,将上上下下打点得无微不至,力求给苏拂最舒服的体验。
只是,自从知晓了张予明的心意,苏拂便开始有意地和他保持距离。
可张予明竟像完全没察觉似的,锲而不舍地往她身边凑。
苏拂指着贴满密林星大街小巷的贺兰蓁蓁巡回演唱会的宣传海报,故意问他:“予明,你不是很喜欢贺兰蓁蓁么?要不要去看?”
孰料张予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拒绝道:“不去,我现在不喜欢她了。”我只喜欢你。
苏拂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想了想又道:“我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依稀记得你提起过,是不是要非常漂亮的那种,长得比你还好看的?”她隐晦地暗示他,自己和他的理想型相差甚远。
张予明立刻摇头:“不,那是我从前太肤浅,其实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现在更喜欢内心强大心地善良的女孩。”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她,就差直接说喜欢的人是她了。
苏拂招架不住,赶快岔开话题。
这天晚上,两个人计划在雨林中露营。
为什么只租一个小帐篷,张予明是这样解释的:“现在是旺季,帐篷不好租,只剩这一个,还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他如今已经点亮说瞎话不打草稿不脸红的技能点。
傍晚时分,张予明神奇地变出一套炊具,说要煲一锅热汤给她喝。
四体不勤的他,自然以失败收场。
他尴尬地将烧糊的锅收在一边,拿出了备用的面包和饼干。
苏拂忍住笑,和他并肩而立,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茂密的乔木和丛林。
“咕叽——”一丛灌木微微闪动几下,钻出来一只顶着斑斓羽冠的极乐鸟来。
它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对面,小心翼翼地叫着,轻轻露出了自己蓬松华丽的硕大尾羽来。
不远的地方有一只长得平平无奇的雌鸟,灰扑扑的外形,暗褐色的瞳仁,警惕地看着它。
张予明捣捣苏拂的胳膊,用气声说:“它在求偶——”
雄鸟试探半天,逐渐放大胆子,慢慢走到雌鸟跟前,跳起华丽的舞蹈,全方位展示自己的美丽。
雌鸟歪着头看了半天,终于纡尊降贵地轻轻啄了啄对方的羽毛,回应了它。
雄鸟欢呼一声,扑到雌鸟身上。
苏拂的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张予明颇有些害羞地说:“少儿不宜,不要看。”
她也被他感染,脸微微发热。
晚上,由于帐篷太小,两个人几乎是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