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闭上眼睛尖叫一声,头上原本凌乱的发髻被彻底抽散,珠钗掉了一地,长发簌簌落地,像个疯婆子似的,模样比闻人宁还要狼狈千倍百倍。
“走。”第五星沐对着看傻眼的幼圆道,幼圆连忙点头,跟在后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昂着头走出院子。
第五星沐黑沉着脸挟着闻人宁走出蔺府,他的那匹汗血神驹高傲地立着,一见主人出来,兴奋地抬起马蹄嘶叫,差点将看守的蔺府守卫踢倒。
“上马。”第五星沐想拉开闻人宁,可闻人宁仍紧靠在他怀中不肯动,她已在第五星沐的怀中平复心情,现在该考虑她那张脸的问题,抓住第五星沐的腰带,闻人宁埋在她怀中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租了轿子。”
“对对对!我去叫。”幼圆三步并作两步往街角跑去。
第五星沐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担心,没人瞧见。”
“嗯,”闻人宁脸贴在第五星沐软软的胸脯之上,有些害羞,感动道,“郡主,多谢你来救我。”
“你真是糊涂,”第五星沐恨铁不成钢道,“这种宴席来做什么?”
闻人宁没有言语,眼眶微红,虽是竭力忍耐,但身子的轻颤还是让第五星沐察觉到了不对。
“小姐,轿子来了。”幼圆急匆匆地跑来,身后跟着一顶灰布轿子,让第五星沐看得眉头直皱。
“郡主,我想先行回府,今日多谢你解围。”闻人宁捂住脸在幼圆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望着离开的轿子,第五星沐心中怒火未消,反而愈发高涨,丑丫头,不识好人心!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去,春风拂面,将他的心头的邪火渐渐吹开,那丑丫头能有什么法子,不过一个落魄贵女,面对那群女人,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勒马停下,第五星沐脸上已毫无怒气,是惯常的冰雪脸孔,迎上来的瑞珠却惊道:“郡主,您的衣裳怎么了?”
第五星沐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胸口shi了一大片,而且颜色也更深沉,那丑丫头哭了?第五星沐伸手一抹,立即沾上了一大块朱红色彩,第五星沐皱眉道:“这衣料褪色?”
“怎会?”瑞珠紧张道,“此乃宫中御赐的一品贡缎,绝不会褪色。”
“算了。”第五星沐粗鲁地将手上的朱红色捻开,脑海里想着闻人宁哭了的这件事,心烦意乱地扔下马鞭走入里屋,将身上的骑装脱下,连同那戴着的假胸一起解了,将自己砸到床榻之上,凤眼微眯,总觉得心头的那股邪火又聚拢起来熊熊燃烧。
手上的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出三月,那个位置他势在必得,扮女人也会很快扮出头,他扮了十几年的女人,一直小心翼翼忍辱负重,为了将来的大业,他从未起过任何什么不耐心思。
可今日他却十分烦躁。
恨自己现如今不是个男儿身,敏王府郡主的密友这个头衔并不足以镇住那些牛鬼蛇神,反而会给闻人宁带来麻烦,那些女人拿她没办法,对闻人宁这落魄贵女总有办法拿捏,今日的鸿门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若他现在是男子身份,小郡王的未婚妻子,在京都中有谁敢小觑?
可恨昏君,步步紧逼,第五星沐攥紧拳头,忍耐,只需再忍耐最后一段时日。
闻人宁回到府中,在镜中望见自己的大花脸,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受些欺负不要紧,只要还能保住自己的秘密,那些委屈不值一提。
想到第五星沐从天而降震慑众人的情形,闻人宁勾起唇角,第五星沐虽然脾气很急,但待自己真的很好,这世上,除了幼圆之外,她是第二个对自己这样好的人。
倒是还没来得及问她喜不喜欢那些花。
翌日,第五星沐首次在敏王府举办了一次家宴,除了闻人宁之外,请了京中几乎所有贵女,这宴会到底办得如何,一点消息都未传出,去的那些贵女回来之后都噤若寒蝉,尤其是蔺尔容,回府之后便发热病倒,一连三日未出房门。
之后有关闻人宁貌丑粗俗的传言也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一前一后的两场宴会,在京中犹如没有发生过一般。
闻人宁的日子过得彻底静了下来,自那日宴会之后,第五星沐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敏王府的车马不来了,闻人家的大门又变得冷清无人问津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朋友,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她了,闻人宁拿着平素里最爱读的诗卷,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双眼望着流水,倚栏轻叹,呢喃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姐!”幼圆急匆匆地跑来,神色十分欣喜,闻人宁惊喜地起身,柔声道:“敏王府的人来了?”
幼圆脚步停住,嘟嘴道:“倒不是……也有些关系,郡主有好消息啦!”
“好消息?”闻人宁奇道,“什么好消息?”
“我今日才知道,”幼圆摇头晃脑地说道,“原来那日郡主抽到的乃是凤命签王,她马上就要入宫当太子妃了!”
手上的诗卷倏然落地,闻人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