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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午夜梦回,将她搂在怀中缠绵,思念刻骨,无从消磨,生生将人的灵魂煎熬得支离破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对比着她在美国照过的那些照片,他一一找到那些地点,在同样的背景下,拍下同样姿势的照片,以此来更接近她一点。
穿过十余年的时光来与你相遇,想象着彼时你的视野,你的感受,你的喜怒哀乐。
为了排遣这些难言的苦闷,为了将自己打磨得和从前不一样,他拼命地学习,利用闲暇时光和朋友一起做项目,做投资,拼命赚钱,终于把早些年欠周夏的钱全部还清了。
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她也好像把他忘记了一样,冷漠地没有理会过他。
不是不害怕的,怕所有的努力,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然而,回国的日子越近,他越是不敢联系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无论在外面经历过了多少历练,变得多么成熟,在她面前,他好像一直都是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
赵启打来电话,问他:“凌江,到了没?”
他看了看车上的导航,回答:“马上,稍等我一下。”
毕业后,赵启子承父业,接了家里的二手房中介公司,年底的时候,他托对方帮忙买了套两居室,距离周夏家不远,价格也合适,付过了首付,又托赵启按照他定的方案帮忙翻修了一遍,没少麻烦赵启,对方也仗义,一丝不苟地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见到赵启,发现他变化也很大,曾经吊儿郎当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正正经经,一副Jing英人士的模样。
赵启笑着迎上来,伸拳轻轻捶了下他肩头:“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是帅得这么人神共愤?有没有天理了还?”
时隔多年,边凌江早就磨去了一身棱角,光华内敛,变得温和起来,宛如饱经打磨的璞玉,更加令人移不开眼睛,他微笑道:“房子的事辛苦你了,等会儿请你吃饭。”
赵启摆摆手:“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辛苦。”说着拿出钥匙开了门,“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看看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
房子虽然是二手房,但年份不算久,户型极方正,南北通透,十分敞亮。此时正临近中午,洋洋洒洒的阳光投射进来,让人的心情都随着好了起来。
整体的装修风格走的是极简工业风,黑、白、灰三种颜色相互调和,因为搭配得极好,显得干净简约,却丝毫不见压抑沉重。
“很好。”边凌江点点头,“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他走到主卧,看见飘窗的台面上甚至细致地铺了灰色的羊毛毯,还放了两个同色的抱枕,非常舒适漂亮。
赵启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凌江……”
“嗯?”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你和周夏姐还在一起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听过边凌江和周夏的什么事,一去就是三年不回,周夏也依旧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有时候他都怀疑他俩到底有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边凌江沉默了一瞬,笑着说:“会在一起的。”语气颇为坚定,含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情绪。
周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继续埋头到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工作中去。
这么些年过去,她的生活仍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也不能说没有变化,随着那个男孩的离开,好像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的员工私底下都在抱怨她不近人情,有说话难听的更是不无讥讽地说她三十多岁还没嫁人,十有八九是要当灭绝师太了。
周峣知道她和边凌江断了之后,更是心灰意冷,不再理会她许多。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周夏,凌江那样的孩子你都不满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周夏几乎想冷笑了,谁又能理解她的苦衷?边凌江那样的男人,是她能留得住的吗?留得住一时,也留不住一世,留到最后由爱生恨,相互折磨,不过是更加没意思。
只是,她也没料到,边凌江竟然会那么狠,三年来连一句客套话都没说过,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她断绝来往。
至于吗?她愤愤地想,就因为她挑破了事实,就要这样绝情吗?连做亲人的可能性都不给吗?做基本的朋友都不可以吗?
上个月,收到他打来的钱之后,她心底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峰,这是什么意思?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他就非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吗?她和他之间,除了金钱,就一点别的情义都没有?
有人敲了敲门,她低声道:“进来。”
张笑笑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肚子里怀的还是双胞胎,脸上满是母亲的光彩:“夏姐,我打算半个月后休产假,人事部另外招了个助理,我见过了,非常优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见?”
周夏对她笑了笑:“好,明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