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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性子变成这样,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倒不如以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德行,好让她招架得住。
好在唐家离荀国公府不远,很快就到了府里头。谁想谢家三房居然恰好上门拜访,甄从容看到一脸娇羞的谢堇兰,很快就想到了当初谢三夫人对自己说的话。
看来,是来找宫氏议亲的。
谢堇兰一看到荀司韶便面色绯红低下了头,胡乱地给甄从容见了个礼,就含羞怯怯地看着他不说话。
在荀司韶眼里,只觉得她挡路,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于是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过侯爷,”谢堇兰微微低着头,面带红云,小声道:“母亲来找荀三夫人,有,有事相商,我,命我来寻侯爷,侯爷可愿意带小女逛逛荀府的园子?”
“不愿意,”荀司韶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看了眼神色转冷的甄从容,急着对她道:“小姑姑,我们回去吧。”
谢堇兰一僵,柔弱的身子晃了晃,白着脸眼睛却微微泛红。
甄从容淡淡扫他一眼,有些古怪地一笑,不冷不热地说:“我回我的院子,跟你可不同路,四侄子,谢姑娘是客,不若你带谢三姑娘逛逛园子。”
见她转头就要走,荀司韶急了,竟是看也不看谢堇兰,只上去拉甄从容道:“那关我什么事,小姑姑等等我,我去你院子里坐坐!”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却不知身后的谢堇兰,呆立了半天,才突然恍然大悟般,随后慢慢露出了嫉恨古怪的神色。
宫氏早就把甄从容当未来儿媳,在她看来,这几日眼看着自家儿子和容容相处起来,多了几分微妙,看来这亲事也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来议亲的谢三夫人此行自然不了了之。
回去路上,她满是气恼道:“这荀三夫人不知好歹!我谢家什么家世,主动来议亲已经是放下身段,她竟是敢拒了我,还说什么她家儿子有自己的打算!”
她转头有心想安慰女儿几句,却见后者冷笑一声,对自己道:“母亲,我知道她为何拒了我们,也知道二伯母替七弟求去英贤郡主为何不成了。”
谢三夫人面露诧异,惊道:“这里头难不成还有什么蹊跷?”
“他们荀家闹出这种有违人lun的事……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谢堇兰笑了笑,他开远侯荀司韶年少得志年少得志,不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吗?那她就让他身败名裂。
荀司韶日日来寻甄从容,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被拒之门外,但他脸皮儿贼厚,即便吃着小姑姑的软钉子,他也是开心的,对着门板子都能笑半天。倘若遇上大风下雨,说几句好话卖卖可怜,哄小姑姑开了门,他就能进去远远坐着看小姑姑打坐,练功,喝茶了。
只这样,他就觉得岁月静。
但终究被打断了安平日子,金陵城开始冒出风言风语,说是荀国公府有违人lun,新赐封的开远侯,跟自己的小姑姑英贤郡主有了苟且……
此事传的人多了,很快就传到了荀府和宫里。宫氏尚未来得及把荀司韶和甄从容叫过来探探口风,宫里一道话传下来,就直接传了他们二人外加荀老太太和宫氏进宫。
小皇帝这两年长大了,在几位太傅的教导下,行事老练运筹帷幄了不少。但此事一出,他还是有些震惊,奇道:“这传言是怎么回事?朕派人查了半天,居然是谢家流出来的。”
荀太后也不解道:“哀家也想问,谢家与荀家,不是素来交好的吗?”
宫氏一听哪里还能不明白,想来就是那日自己拒了谢三夫人的亲事,被人家记恨上了。遂愧疚地与众人坦白,只说自己没处理好,坏了两家关系。
荀老太太摇了摇头,道:“老三媳妇我是知道的,就算是拒了他家婚事,定然也不会说太重的话,这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宫氏目露感激,看了她一眼,“母亲……”
荀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皱着眉,道:“惯没有拒了他家姑娘亲,就被记恨上这个道理的,难不成她们家姑娘千般好万般好的,连挑都不准旁人挑?”
小皇帝也不满道:“就是公主也没有逼人非娶不可的道理,这谢家还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不成?”
荀司韶见状,回想当日的场景,便解释道:“谢家其余人必然并不知情,那日应当怪我,路上撞见谢姑娘,没多搭理,大约就被恼羞成怒的谢三姑娘记恨上了,平白把小姑姑拉下水。”
他侧过头,小心地看了身边的少女一眼,眼底有些歉意。而甄从容却没什么别的情绪,面色淡淡的,只低头不语。
“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哀家直接下道圣旨赐婚,讲明甄将军与甄家关系,也正好平息谣言。”荀太后思索了一番,对二人道:“如此安排,你们怎么看?”
宫氏不用说自然喜出望外,正要谢恩,就听身边一声呵:“不可!”
竟是荀司韶出声反对,她不解地瞪了儿子一眼,低声道:“你反对什么!你不是应该求之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