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被灌输进本体的记忆,自以为是地走回明莼家,以为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越想越觉得是后一种可能。
其实之前对此事还犹豫万分,不知道应不应该顺从俞玄义的心意。可是这一刻她怒上心头,这种替代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让一个由人工培养出来的“明莼”替代那个红颜薄命的好友天真懵懂地生活,这种电影里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至少她肯定不会成为帮凶。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也太不像俞玄义能做出来的。
她端起笑脸,敲门。
开门的是明柯,懒洋洋斜着眼睛看过来:“是你啊,有事吗?”可是掩饰不住的喜气纵横,嘴角温柔地弯着,眼神总像有些心不在焉和不耐烦的意思。
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欢乐正等着他,他早已不耐烦应付这个尘世。
他不想让陈尘雪进门。
陈尘雪笑,诚恳地说:“俞先生让我送花来。”。
有女孩子轻俏的声音:“谁呀?明柯,还不快让客人进来?”。
明柯换上一个无奈的笑,转头说:“刚回家特别兴奋可是,一听到有人来就竖起耳朵,恨不得自己抢上来开门。”又偏过头来,冷淡生疏地:“进来吧。”。
陈尘雪赶紧迈进去,站在玄关处就忍不住伸头望,一看之下登时呆住——。
明莼穿一件紫灰色乔其纱裙子,头发散着,一边拿沙发上的芒果干吃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韩国综艺节目《我们结婚了》,主角是维尼夫妇。她一边看一边呢哝抱怨:“走的时候最后几集没看完,唉,早有人给我介绍这片子,我一直拖到大四才看,结果就漏掉这么多年——”。
她的头枕在俞玄义膝上,俞玄义右手轻轻抚摸她的黑发,神情无限温柔,无限怜爱。
这种软糯娇甜的姿态,这娇慵含笑的神情,分明就是明莼!。
不不,陈尘雪再仔细看一眼,才要舒一口气,这女子太美,那意味无穷的大眼,清透洁白到毫无瑕疵的皮肤,天然含笑又透出尊贵的嘴角,都不是明莼所有。
明莼是美人,但大抵是那种在街头上遇见会眼前一亮的秀丽佳人,不像此人,看着和一般女子着实不大一样。
要用恶心一点的形容词,大概就是气度尊贵又仙气飘飘吧。
何人如此大胆,胆敢上门冒充?。
她把头在俞玄义的手心蹭一蹭,这才滚半圈趴在沙发上昂起头看过来。这小动作,又神似明莼。
她惊喜地“哎呀”一声,“是尘雪?是尘雪吗?好久不见啦——”。
飞快地起身穿拖鞋冲过来,明柯在陈尘雪背后推一把,陈尘雪身不由己向前半步,迎上明莼的拥抱。半秒钟后分开,明莼简直高兴疯了,忽然大叫大笑道:“终于回家啦!他娘的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明柯噗地笑了。明莼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沉着脸:“女孩子怎么能说脏话?而且你嚷嚷得街上都能听见!”。
明莼笑嘻嘻凑过去:“妈,我亲爱的妈,大美人妈,我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讲究这个?小叔,我儿子好看不?”。
明莼妈妈说:“我都老太婆了,亏你说得出口。”。
俞玄义走上来,手臂贴着她的肩膀,是一个半搂的姿势:“嗯,照片照得很好,小孩子也很好,长得不错。”。
明柯说:“虽然这个外甥暂时见不到,不过总算没给老子丢脸。”。
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都在笑。
明莼爸爸笑呵呵的,在仔细鉴赏一叠照片,陈尘雪凑过去看,头一张,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和穿着白婚纱的明莼,旁边是作小花童打扮的小儿子,抿嘴,笑意羞涩,眼睛圆溜溜。
一家三口都惊人的美貌。
再翻一张,龙袍的男子和凤裙的明莼并肩站在一起,神情严肃,旁边站着戴朝冠太子礼服朝靴的小儿子,满脸的冷淡遥远,双眼却很有生气,偷偷瞟着明莼。
我的天。这真不像戏服。
一百多张照片,小男孩从半只手臂长,长到三四岁面孔小小,再到五六岁怀抱小足球额头冒汗,最近的一张,是八岁多的样子,已经到成人腰部那么高。
明莼一直抱着他,母子两人亲密无间,一起欢笑。
可是不,这真不像一对寻常的母子,陈尘雪猝然抬头,她发现了不对。明莼一张桃花面宜喜宜嗔,分明还是十八岁的样子。
那么年轻,那么鲜活。
小孩子长大了,可是美貌的妈妈一直青春如昔。
到吃过中饭,俞玄义终于问出口:“阿莼,孩子父亲是……”。
明莼支着下巴,有点苦恼不知怎么说的样子。俞玄义握着她的手,紧紧包住,安慰她:“没事,不好说就先别说了,这次回来,不会走了吧?”。
明莼眉心拧成一团,扁着嘴抬起头:“过两天就要走了……后天。”。
明柯先发怒:“到底怎么回事?姐,你让那男人带着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