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所忧虑,我们只管照做就是了。”。
祖母说:“说的是。知道不如不知道,徽官儿,你如今可长进了,比我强得多。唉,你什么时候娶一房夫人回来,我就把事情都交给她,好生养老去。”。
看着水流中的花影,我作出一付羞涩推脱状:“我可不打算娶亲,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等什么时候能凭自己的本事给您挣个诰命回来才成家呢。”。
她忍不住笑道:“我已经有诰命了,难道还能得两个不成?”。
我说:“那是姐姐的恩荫,却不是明家的男儿凭本事挣来的。”。
祖母失去了笑容,良久叹道:“你说的是,一个家族光凭着女儿获宠而晋身,也终究无法长久。族里成气的子孙,也是太少了。”。
我趁机说:“分家是迟早的。”。
祖母点头:“爵位是你父亲的,又不是你爷爷的。等你爷爷不在的时候,他那几个儿子赖在这里也得不了什么好处,到时候不分家也得分家,总算他们也白享了这么几年的荣华富贵。”
她说着,双目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之色。祖母是真的烦了那几个叔叔婶婶了。这时候忽然有丫鬟来说:“老太太,老太爷叫您呢,让您现在过去。”。
祖母发作起来:“你也知道我是老太太!你不过是他的丫鬟,竟然在主母面前也抖起来,看着我和徽官儿说两句话也敢来插嘴!待回了老爷,便是他不锤你我也锤你!”说着,愤怒地去了。
我站在原地皱眉头,看着祖母身边的丫鬟,她们个个面露惊慌之色,仿佛老太爷召唤是大难临头。
想来也深觉好笑。祖父出身微贱,搬来京城使银子捐了散佚之后才娶的祖母。祖母家里获罪,娇小姐急需片瓦遮身,名誉已没了,嫁妆又全无,因此才让他拣了这个便宜。
祖父一生对祖母敬重,家里大事小事交给这个有能力有见识的女人打理,碰都不敢碰她一根指头。结果如今老到要病死了,忽然偏执病发作,病床前一日见不到祖母都不安心,恨不得把她带入地下。
更有一种不能对人言的,他老怀疑祖母有个什么小情人,或者就算现在没有小情人,以后也会包戏子养小白脸,因此言行之中带一种醋味儿,有时候还对祖母动手动脚的。
从小官员女儿到下大狱的落难小姐,再到明府主母,现在是伯爵府掌权人、一等诰命夫人,这样传奇的一生,这样的一个人,也有许许多多不能言说的苦楚。
这世界上,有真正聪明而快乐的人吗?。
想一想的,我原谅了祖母擅自翻动我信件、查看我衣物、询问我丫鬟的行为。其实说起来,她才更像我这一辈子的母亲,如今十三岁的儿子有恋爱的迹象,母亲会不安是一定的事。
忍不住笑了,方才祖母说起娶亲之事,我说不娶,只怕她大大松了口气吧。
人间的种种感情都总是会有其难堪的一面的,不止爱情。
不识
明徽篇第六十九章。
三生石上旧Jing魂,yin风赏月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我和曼沁罗在雍正十三年的夏天逛遍了北京城。
对这个城市,我总有一种永志难忘的、惆怅而又温情的思念。虽然就在这里,虽然从未离开,虽然每天都看到它身上发生的种种丑恶或者光鲜,但它总像我的Jing神家园似的,一直一直悬浮在心里牵念的某个角落。
就算是在我们的时代,去美国不需要签证,到香港台湾更是坐言起行,总在抱怨北京气候太干交通太堵居民太规矩无趣,但谁都离不开这古老祥和又冲突激烈的城市。
到四合院里听弹词,在琉璃巷淘古董旧书,去香山看枫叶,爬八达岭看长城,到天坛后园子里去看,我和她手牵手,满怀热忱,既不孤单也不喧闹地渡过一整个炎热的夏天。
热到总有些头昏目眩。身子轻飘飘,踩不到尘灰地面。
这场感情也和这个匆匆而来的夏天似的,那么像一场热病。
她拿着冰糖葫芦在茶坊里吃,慢悠悠听着京韵大鼓,桌上还有凉果炸糕和驴打滚。每次目光相对,她总会给我一个笑容。
逛遍北京城,也没有了西单王府井,没有鸟巢水立方或者金融街,但是有心爱的人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人一辈子,总要喜欢上一个人,才发现生之短暂,生之欢乐,像是怎么活也活不够似的。
只是一旦情感起了波折,又恨不得立时与这个世界永别不再见。
她问我:“你但不担心宣贵妃?”。
我点头,忧虑浮上来,大变在即,我只知道史书上的结果,不知其中过程。虽然明莼姐姐最后一定会和元和皇帝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可是这其中到底经历过什么波澜折磨?。
我忍不住向她打探:“最近可见过太子殿下?他这么拖着一直不成亲,也确实奇怪。”
曼沁罗弯起眼睛笑:“他和你一样挑剔,有什么办法。”。
我窘,反问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