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仅直呼巡抚和提督两位大人名讳,居然还能道出他的姓和名,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好。
“云南巡抚徐大人标下副将何有保。”李玉龙随口回道。因为蒙着脸,只露出双眼,他可以冒充任何他熟悉的官员,对方一时半会也沒条件查证。
“哦,原来是何将军驾到,幸会!幸会!”在西南,连路过云南的官员都敢抢敢杀的混世魔王何有保的大名,有谁不知?哪个不晓?有那么大那么硬的后台靠山罩着,他杀人就如割草一般简单容易。
“陈大人是想留我等在山上过夜”李云龙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岂敢!岂敢!赶快开关!放行!”陈参将不敢怠慢。要真是何有宝,别说让他开关,就是让他下跪,他也不敢违逆。他不想冒险再盘查这些神密的黑衣人。权衡利弊,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这些瘟神赶紧离去,以免査又查不清,放又放不得,稍有不慎,惹恼了这些人,自找没趣。
众军士闻声而动。他们现在才知道,这些个大爷惹不起。一个个像见着老虎的家犬,小心異異地 “夹着尾巴”做事,再没有平时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南北两边的关卡差不多同时打开了,沈天鹏等没有在关内停留,一直走到关隘往北路口处才住足等待李玉龙。
此刻,陈参将已来到李玉龙马前,将腰牌还给李玉龙,并说: “这是何将军的腰牌,请何将军恕本官治军无方,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何将军海涵宽容!”随即下令: “来人,把哨官拉下去打二十军棍,关三天紧闭!”
李玉龙也下马还礼: “不知者不怪,陈大人,看我面上,那二十军棍就免了,下不为例。本官承蒙陈大人关照成全,十分感谢!因有要务在身,我等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就要上马离去。
“何将军留步,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占用何将军几分钟时间?”
“请说!”
“请何将军借一步说话。”
于是,李玉龙牵着马与陈参将两人步行到离众军士稍远处。
“下官斗胆问一句:何大人此行是否和邓家姑侄及徦冒刑部查案官差有关?大人不要多心,下官并不是出于好奇打探大人行踪,实在是有难言苦衷。不瞒大人,我等在此重兵严防守关,也是奉何冠英巡抚和田兴恕提督二位大人之命,在此堵截邓家姑侄及徦冒刑部查案官差。已经三天了,仍不知那些人的行踪。我略知大人等有非常手段,通天达地,消息灵通,可否给下官透露一点:邓家姑侄及徦冒刑部查案官差是不是早已逃离贵州地面?如此结果,我等也好早日打道回府复命,不再遭受此高山寒气雾瘴折磨,仅此而以,望大人体谅!”陈参将低声下气道。常言说:人不求人一般高,他也是实出无奈,即然求人,就得放低姿态。他实在不想在这偏辟之地熬得太久。
李玉龙想了想回道: “按说我等行踪目标均属天大机密,任何人无权打听,别说是你,就连你家何冠英巡抚和田兴恕提督也没资格过问,但本官看你为人诚恳,尽忠职守,就不妨告诉你:邓家姑侄确已易容化装逃离了贵州地面,我等就是前往巴蜀辑拿她们。但陈大人等还得在此关隘辛苦些许时日,因为徦冒刑部查案官差还在贵州地面活动。据报,在离此关卡不远的凤凰镇,就有人见过他们的行踪。所以你等还不能懈怠,如你们能将他们截住擒获,徐大人必有重赏!我等公务急迫,耽误不起, 就此别过!再会!”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下官知道了,有劳何大人不吝赐教,在此谢过!恭送何大人!祝一路顺风!”陈参将对着李玉龙远去的背影道。
目送八骑蒙面黑衣人离去,陈参将有些后怕又有些患得患失。
这八个蒙面黑衣人左胸均配饰有 “红蝙蝠”,其中一人还是金黄色的蝙蝠,他都看见了。他庆幸自己处事还算理智和冷静。
他不是一点都不怀疑这些蒙面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不想详查,但能查得淸吗?就算这些人说自己是微服出行的皇上,拿颗假玉玺出来蒙人,他也不敢不信。因为天下有几个人见过皇上圣颜?又有几个人见过真正的玉玺?万一因为撞上霉运,惊了圣驾,那可是杀头之罪。这世道,小偷小摸的贼好抓,窃国的大盗匪类却不好惹。再说,这些蒙面黑衣人功夫了得,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拦得住他们吗?刚才,他们只轻描淡写地轻抬手指,就毫无声响地打得哨官三人灰头扑脸地倒在地上,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作为练武之人的他,不能不感觉震惊:这不就是暗器隔空打xue的绝世功夫吗?万一真相是他和他们不得不撕破脸面动武,你死我活地决斗拚杀,他预料他的军士和弓箭手最多只能伤到他们中二三个人的皮毛,而他这方,很多人(也许还有他自己),恐怕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利相权取其重,即然真假难辩,又拦不了他们,更没有自信和能力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部斩尽杀绝,何不来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个顺水人情,让大家相安无事。就算上峰事后怪罪,无凭无据,又能把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