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下官只是带兵武将,葛大人的事,微臣的确不知。”
慕清沣好整以暇地一手支着下颌,静静地看羽十点起数枝火烛,又拿纱罩子罩了。
羽十现下是一张二十多岁小厮的脸,是那种扔人堆里立刻会湮没的再普通不过的面容。
慕清沣像是忘了面前还跪着个人,怔忡了许久,忽然问道,“羽十, ‘无花镇’有信儿么?”
羽十正给慕清沣换茶的手顿了顿,他就像那天羽十三募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出来时的反应一样:王爷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慕清沣天生对人的眼睛异常敏感,只要他见过的人,即便你化作千般模样,他仍可以一眼就分辨出来。
“人没醒”,他简单回道。
羽十把凉茶倒掉,重沏了热茶,垂首退了下去。
慕清沣喝了口茶,望着几只在纱灯边盘旋的飞蛾,淡淡说道,“幸亏有这纱罩,否则这些小飞蛾岂不是都得被烧成灰烬。”
孙斌子不知他何故发此感叹,只得随声附和道,“王爷说得是……”
话音未落,慕清沣猛然回头,剑眉一挑,方才还轻缓的目光突然落了一层寒霜, “你不仅知道,还和葛春晖狼狈为jian,甚至那些劫案都是你亲历亲为,亲自指挥!”
孙斌子闻言如遇雷击,他跪得很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很快便稳住了身形,略作思考之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好好地在议事,不知所犯何事,王爷突然就带兵包围了太守府。您虽贵为亲王,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一员四品武将罗织罪名吧?堂堂□□,法度何在!”
慕清沣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许久,他止了笑,将茶水一口喝完。
紧接着,他拿起桌案上的几封信猛地摔在孙斌子的脸上,“这些信函上将粮饷押运线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告诉本王,与你书信往来之人,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写着玩儿的。”
孙斌子一望封皮便大吃一惊,这些信函,他昨夜就烧了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慕清沣冷笑道,“昨夜你从暗格中取出这些书信本想一烧了之,却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于是你出门查看,正是在此时,本王派去监视你的暗卫,随便从你桌案上取了几封公函将这些密信替换,而你心慌意乱无心细看之下付之一炬,方才留下这些罪证。”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孙斌子脸色苍白地盯着地上书信,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王爷,我认罪”。
慕清沣道,“与你书信往来的,是什么人?你受何人指使?”
孙斌子垂着头,脸色灰败,“我不能说,杀了我,也不能说”,除此之外,再未发一言。
慕清沣宁可在杀场上千回百转,也不愿卷入这肮脏的蛇蝎Yin谋,一番问话,已耗尽他最后一点儿耐性。
他起身将灯罩取下,丢在地上,转身便走了出去。
一直盘旋在光亮处的飞蛾陡见亮光,顿时纷纷振翅飞扑而去,瞬间,化作一团团小小的光焰落在桌上,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亲们跪请留言。
顾少白:慕清沣,你他妈的够狠够绝,小爷我万一有遗产留给你呢,你也不听一耳朵?
慕清沣:拉倒吧,你后面还跟着个高利贷季翦尘呢,还遗产,遗恨,还差不多!
&&&&&&&&&&&&&&&&&&&&&&&&第44章 解药
孙斌子瞳膜上映着这场“飞蛾扑火”,模模糊糊地好像看到年少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跪在高台上,被一刀砍下头颅,鲜血飞溅三尺之高,回到家中,等待着他的是房梁上一具东摇西摆的尸首。
再然后,官府抄家,他流落街头,顶着“贪官之子”的头衔人人喊打,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时,一个人出现了,救了他,为他改名换姓,并再造了他。
那个人为他改名换姓,并请人教他习文练武,成就了今天的孙斌子。
他缓缓地闭上眼,所以,他不能,宁死也不能出卖他——王似道!
子夜时分。
一棵白丁香树开得正好,馥郁的浓香飘得满院都是。远处偶有蛙声起伏,伴随着近处小虫呢喃。月华如练,淡淡清辉铺在青石地板,像覆了一层银霜白雪。
慕清沣静静地负手而立,羽九羽十换了夜行衣,站在树影之中,像即将溶化在黑暗中的两团黑雾,伸手便可搅散。
“ ‘无花镇’有信儿么?”慕清沣轻轻问道。
二人齐齐心想,这句话今夜已经第五次听到了,除了“人还没醒”之后,再无信儿传来,肯定是因为没有进展,所以,再无信传来。
“十三羽杀卫”跟随慕清沣日久,与他年龄相仿,是老王爷送给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从那之后,便生死追随着慕清沣,如今已有八年了。
他们跟随着慕清沣战场厮杀,跟随着他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