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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池只是斟酌了须臾的功夫,便非常痛快地说道,“我答应。”
顾少白乍闻,又惊又喜,“可是,咱们不知道押解的官兵会有多少人,会走哪条路线……”
方清池静静地坐着,淡淡一笑,“这些我会去打听,你不必担心。”
正在此时,门外有小厮道,“方公子,大门外来了位客人,说是您的师兄,姓季。”
方清池正琢磨着一会儿出门找几个暗桩去查探消息,一听这话,顿时乐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花容月貌的男子,顾少白一怔,真是漂亮得出格。
那人进门,也不施礼,一抬腿迈过圆凳大喇喇地一坐,右腿搁在左腿膝盖上。本是极不文雅的坐姿,偏偏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方清池瞪了他一眼,这才向顾少白介绍,“少白,这位是我的师兄,季翦尘。”
顾少白正想起身行礼,膝盖一疼,“咝”得一声,又坐了回去,只好拱了拱手道,“季公子,少白身体不便,这厢有礼了。”
季翦尘浑不在意,挥挥手,“不用客套,哪那么多礼节”,他拈起桌上一个苹果,高高抛起又接住,“你就是顾少白……”
目光直直落在顾少白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毫不避讳毫不遮掩,顾少白也不言声,只是笑盈盈地任他看个够。
半晌,季翦尘鼻子里哼了一声,轻声道,“嗯,长得还不错。”
顾少白心道,这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但他自己本就不是拘泥于俗礼之人,更何况死去活来一次,更是将这些道义规德看得轻了又轻,对季翦尘这番出人仪表的言辞不觉厌恶,反觉直白坦率,挺对胃口。
他也轻笑道,“不敢当,论起样貌,哼哼,我和季公子那真是云泥之别。”
季翦尘将鬓边一缕乱发往后一扬,动作极其潇洒美妙,呵呵笑道,“少白啊,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你嘛,比起我来,是差了不少,但是比起寻常人等,还是强了许多的……”
顾少白但笑不语,还真是大言不惭!
方清池实在看不下去了,拦住他的话头,“师兄,少白要我帮忙救一个人,但光靠我一个人,有些吃力……”
“清池……”顾少白大惊,此等机密,怎能随便透露,一旦事发,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方清池道,“少白,不打紧,我这师兄啊”,他瞟了季翦尘一眼,“只要出得起钱,什么都肯做的。”
季翦尘举着袖子做娇羞状,“小方,瞧你说的……”
顾少白上上下下重新打量季翦尘,上一世最爱看坊间流传的话本和听说书先生讲江湖故事,知道江湖中有许多组织专做杀人越货的买卖,莫非他就是……
季翦尘被他的目光盯得寒毛倒竖,“唉,顾少白,你这赤果果的崇拜眼神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顾少白这才收回了目光,还是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江湖大侠就应该像方清池这样子神采奕奕仗剑风流,可瞅这季翦尘这副水蛇腰的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武功高强的样子。
他转身向方清池求证,“清池,你这师兄的夫比你如何?”
方清池不假思索,“清池万万赶不上。”
“墨衣楼”自成立伊始,历经百年,季氏历任楼主都依靠家传秘药增加内力,季翦尘只比自己大一岁,但内功身厚,加上一手家传“飘音流水折梅手”,在江湖中已是翘楚。
顾少白素知方清知有一说一,从无虚言,再加上季翦尘那一脸舍我其谁的模样,他不由得信了几分。
季翦尘看他还有犹豫,不悦地说道,“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你放心,即便不成事,也绝不会泄露半句。”
对方清池,顾少白倒是放心,可是看季翦尘一脸媚笑,对他的诚信还是存疑。
他对季翦尘道,“你发誓。”
季翦尘眼一瞪,随即双眸微眯,“好,如果我泄露了半个字,就罚我一辈子见不到你……”
顾少白瞠目结舌,有这么发誓的么?
在他发怔间,季翦尘一根手指忽然勾上他的下颌,还往起抬了一抬,明眸流转波光,笑意敛尽,极其认真地说道,“我发誓,如果没有遵守诺言,就令我容貌尽毁,比路上的乞丐还不如。”
顾少白一呆,竟忘记了躲开,他喃喃地说道,“其实……不用发这样的誓的……”
距离太近,季翦尘能清晰得看到他眼中流动着细碎光芒,上下两排鸦羽如扇子般开阖,毛茸茸地撩人心波,不由得轻声一笑。
这笑把顾少白惊得身子一僵,随即向后靠在椅背上,脱了他的手指,虽然恼怒地红了脸,却是也没说什么。
方清池看顾少白的表情尴尬,狠狠地瞪了季翦尘一眼,这个师兄美则美矣,也轻佻的很,大概是风月场所留恋的久了,就爱与人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
他安慰道,“少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