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熟稔的模样。
祝归宁漠然:“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冯顺心里生气,却依然摸不准殷山越的脾气,因此也没有太放肆,捏着祝归宁肩头的手暗暗用力,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你想不想知道,我刚刚跟你的‘救世主’说了点什么?”
祝归宁心里“咯噔”一声,有一些慌乱,连忙拉起来殷山越摆在台面上的一只手,没头没脑地说:“他骗你的。”
冯顺这个人他知道,心胸狭窄,报复心很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殷山越现在的脸色明显很不好,也不知道之前冯顺跟他胡说八道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殷山越抬起眼,朝着祝归宁的方向看过去,把对方脸上少有的急切尽收眼底,连冯顺说了什么都不问就急着辩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祝归宁被殷山越眼里面的怀疑击伤了,瞳孔缩了缩,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冯顺在一旁暗暗捣乱,扳着人肩膀的手使力,想要把祝归宁直接拖走。
两辈子来,这是头一次,祝归宁不相信殷山越居然这么容易就受到挑拨,把自己的两只手握在殷山越的手腕上,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慌乱,不愿意跟着冯顺走:
“你先,你先听我解释……咱们回家,回家我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祝归宁乱了阵脚,没了之前撩拨殷山越时的游刃有余,现在整个人空余忙乱惶急,有些无措。
刚刚祝归宁出去之前接到的是他母亲的电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整个人的情绪就不算太好,如今雪上加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劈头盖脸地泼了一盆凉水,很是难过。
食堂里面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殷山越坐在椅子上,祝归宁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冯顺紧紧贴在祝归宁身边,用力拽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人从食堂里面拉走。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殷山越强行按下了自己纷杂的思绪,冷眼旁观着这个闹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开口,语气森冷:“……够了。”
话音落下,如同休止符一般,将整个混乱不堪的场面叫停,回归原本的寂静。
殷山越不知道祝归宁此时此刻到底是真情流露,亦或者是仍旧在演戏。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牢牢握住了祝归宁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缓慢而坚定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小臂上面拉开,眼底一片冰寒:
“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祝归宁的指尖微微发颤,他再没用力了,任凭着殷山越把自己的手指拉开,甩在一旁。
心下一片茫然。
第十四章
连续一个星期,殷山越都没有在学校里再见过祝归宁。
他不知道那天在自己离开以后,祝归宁跟冯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便一直空了下来,祝归宁也不见人影。
桌椅都是上个暑假才置办的,崭新,干净。桌面底下的抽屉空荡荡,一本属于祝归宁的教科书都没留下,和它们的主人一起人间蒸发。
殷山越第一次没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睡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祝归宁的空抽屉,坐在角落里走神。
祝归宁当时坐在他家客厅里的地毯上收拾书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殷山越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把当时的画面在脑子里面勾勒出来,分毫毕现。
冯顺之前说的那些话和照片对他的冲击力比想象之中大,殷山越发现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怀疑,那个时候祝归宁所表现出来的失落和楚楚可怜,是否仍旧是在撒谎演戏。
就算是课本全部放在学校里又怎样,他和冯顺冯利假如真是那样的关系,总归不会再扔掉他的课本。
殷山越心里憋屈得不行,趁着课间没老师监管,拎了校服外套就往天台上面走……还没走几步又想起来自己还放在祝归宁那儿的运动服外套。
一时间心情混乱又抑郁,皱着眉头,转身下楼的步子蹬得又重又急。
……*!
***
两个人再一次见面,已经是第二周的周五下午,整所中学的学生都开始放假的时候了。
今天胖子有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送货,殷山越只能自己去胖子的仓库拉货。
殷山越下课回家,从楼房后面的空地骑出来一辆没顶的二手电动三轮,发动机的噪声巨大,在马路上突突突地往前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辆拖拉机。
灵海不大,整个县城被一条主干道横穿联通,其余旁支土路由此延伸。主干道上面有条斑马线,殷山越运气不好,脚底下的三轮车突突到红绿灯前面的时候刚巧碰上黄灯闪烁,不一会就变成了红色。
殷山越踩了一脚刹车,把破三轮停在斑马线前面,等着红绿灯读秒。
也就是二三十秒的功夫,殷山越嘴里面嚼着块口香糖,正盯着远处的某一点放空,冷不丁的就在十字路口的斜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