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的都是一堆生病了之类的话,他有些急,想给向理打电话,又想到向理是要回家过年的,按着手机的动作就停了。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温念抿着嘴,拨通了林岁稳的电话。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有些厚颜无耻,明明一切的决定,所有的决断都是他来施行的,他就像是那个掌刀的人,刀起落下,是他把自己和林岁稳之间的关系一刀两断,而现在他又因为这些不用去麻烦林岁稳的小事而去联系他,各种原因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是记得,拨通电话时,他的脸很烫很烫,捏着手机的掌心发麻发热,听着忙音,心跳急剧加快,他靠在墙壁上,又慢慢蹲下来,等了片刻,电话接通了。
对方没开口,是他先说话的,他轻声道:“羊驼好像生病了,我要怎么做?”
“把它送过来。”
“嗯?”
“送到我家里。”林岁稳的声音沉沉,“你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温念没有说话,心里像是被一双手被揉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林岁稳的家在哪里?那里也曾经是他的家,可现在却成了他不愿踏足的噩梦。
他沉默着,却听林岁稳说:“温念,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
“关于你所说的,杀了我的父亲这件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
林岁稳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好像是林岁稳第一次不等他说话,便挂了电话,温念听着忙音,怔愣许久。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作主张,作为知道一切的人,他擅自为林岁稳规划完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林岁稳会怎么想。
爱他如爱生命,爱他如痴如狂的林岁稳会怎么想,他从来没有顾及到。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停滞了,“吭哧吭哧”几声,羊驼发出不能算是叫声的声音。
时间缓慢流动,隔了许久,温念站起身,牵着羊驼朝外走。
把傻乎乎的分不清状况的羊驼安置在客厅,他去换衣服,一身西装,是在盛大场合才会穿上的装扮,温念抓了一下头发,穿上大衣戴上围巾,扭过头看着羊驼,深吸一口气,牵绳出门。
围巾遮了大半脸,他走到楼下叫了辆卡车,在运货司机惊讶的目光下,温念把羊驼赶上卡车后面,自己也站了上去,坐下后,仰起头拍拍边上围栏,“开吧。”
“这不是……您就坐着后面?这大冬天的,要不到前面去?”
“不了,我得看着这羊驼。”
温念摇头,司机一脸纳闷,瞧着这只露了半张脸,穿着礼服的金贵主儿,心里头叫了声奇。
卡车上站着羊驼,又不是动物园,一路上没少被人回头看,等着红绿灯时,还有车停在了边上,司机降下车窗,朝温念笑着道:“你这是在录节目吗?”
温念拢着围巾遮住脸,朝他摆摆手。
车子到了目的地,缓缓停下,温念抓着纤绳,司机过来把板子搭好,让他和羊驼下来。
给了钱,牵着羊驼往小路上走,洋房就在前头,温念一只手插在兜里,心里有些忐忑又很不安,他突然明白,那日林岁稳牵着这只羊驼站在他家门口的心情了。
是不是也像这样,一步步似走在刀尖上一般,整颗心都悬着,坠下来就是千刀万剐。
而那千万刀还是他给的,他温念亲手扎上去的。
停下脚步,他站定在那扇铁门前,抬起头,看着记忆里的这栋房子。
手扶着黑色雕花的铁艺门栏,轻轻推开,缓步走入了院子里。
☆、坦白
第十六章
记忆真的是很奇妙, 看到某样东西时,便会不知不觉得联想到其他。
院子里的脚踏车还在,放在花架下头看着似乎都要生锈了,温念把羊驼系在木栏杆上,走到挂着枯藤的花架下,用脚轻轻碰了碰那两个车轱辘,刚踢了一下, 脚踏车就晃了晃,摔在了地上。
温念吓了一跳,就跟做错了事似的, 往四周瞄着,立刻把自行车给扶起来,摸了一手的锈渍。
这时候门开了,林岁稳站在门口, 看着院子里的温念,问:“你在做什么?”
温念一惊, 随即把手往后缩,他摇头,“车子倒了,我扶起来。”
林岁稳看了他一眼, 又瞥到边上的羊驼,他说:“把他牵进来。”
温念乖乖去牵羊驼,走进屋内,林岁稳去厨房拿了一个生玉米, 递到羊驼嘴边,一根玉米很快就被解决了,温念惊讶的看着,“怎么你喂它就吃?”
林岁稳没回答,从口袋里拿了几粒花生放在掌心里,羊驼卷着舌头全都舔光了。
温念在边上看着,瞅着那只羊驼,忍不住说:“它还真的很喜欢你。”
摊开的手一顿,缓缓合拢,蜷缩成了一个紧握住的拳头,温念听到林岁稳说:“我也很喜欢你。”
温念嘴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