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儿子在哪里,可见眼光很是高远,不会拘泥于眼前的美食和当代的荣辱安稳,那孤问你,我大齐,今年会不会大旱?”
田文笑了笑,笃信地说道:“这个司天监已经算出来了,我大齐有龙王保佑,今年不会大旱的。”
“那明年会大旱吗?十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呢?”
田文继续云淡风轻道:“四时天气,命理在天,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看得如此之远的?”
齐抿王盯着他,继续问道:“那以你凡人之见,我大齐,十年之后会如何,百年之后会如何,千年之后会如何,万年之后,又会如何?”
田文敷衍道:“我大齐,当然越来越好,万年不倒。”
齐抿站起,走到大殿门口,一众臣子,不知所以然地也跟了过来,看着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王上,肃然站立在九十九道王阶之上,手指远处五彩朝霞烘托而出的一轮朝阳,语气从容不迫地说道:
“诸位大人,在我大齐的前方,有韩赵魏,再前方,有秦,再前方,有狄戎百越,再前方呢,有何?诸位再看,我们只知道,齐国的远方,是大海,但越过大海,远方的远方呢,有何?”
众臣沉默,面容肃立。
“不说上溯千年,诸位对我齐国百年之事,当还记得吧,先祖十年,齐地五十城三月滴雨未降,饿殍数十万。先父五年,齐地十城,半年未雨,寸草不生,饥民易子而食。近十年来,风调雨顺,未曾大旱,但十年后呢,百年后呢?威宣二世积攒财宝,为何不能拿来兴修水渠,从今以后不用看天吃饭,福泽万代,这买卖,难道不是一本万利吗?满朝重儒,难道只看得见面前的九十九层王阶,再远方,是看不到了,还是不想看了?至于扩军,如果没有丰厚的家底撑着,只会是只表面凶恶的瘦狼,走不远的。”齐抿王声音清越浑厚,正如那轮朝阳,充满了年轻的张扬和自信。
在一片沉默中,最令他意想不到的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平日里只会花痴的上大夫,不过此时的他,声音淳厚,犹如晨钟:
“王上类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臣这才反映过来,纷纷跪下,连呼王上目光长远,大齐明主也。
齐抿王昂着头,双手叉腰,淡淡吩咐道:“国相府,统筹安排,听从郑国先生调遣,大地上冻之前,水渠必须完工。”
老国相弯腰领命,率众臣子匆匆而去。
“哟,都走远了,别端着了,也不嫌累。”一声讥笑响在耳边,齐抿王看都没看,就能想出这只小花鸟叉着腰站在空间门口的样子。
“并没有端着,我以前排场更大,志向也是如此之远。”齐抿王直视着那轮太阳,渐渐地由大大的红色,变白变热,快束升起,发出万道光茫。
“对,王上,以前确实志向更远,远到了家门口的宋国,嘻嘻……”小花鸟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拍打着翅膀转着圈。
齐抿王斜了它一眼,突然有点遗憾,不说人家秦国,几乎每世都有明君贤臣,就是自家祖上,先祖威王有孙膑邹忌,先父有淳于髡,到了自己,却没有一个有经天纬略之才,胸怀宽阔大气,能与自己相知相交的千古邦相。
荀子太学术,田文心太小,匡章田单只能经略军队,能布局天下者,没有。
想到自己现在只是凭借着对后世的预知做出决策,东一捶子西一棒子的,即不连贯,也让朝臣觉得无所适从。
齐抿王叉着腰站在王阶上,出神地望着远方高高升起的太阳,不知何时,才能有艘大船,披着一身阳光,悬挂着大齐的旗帜,从那遥远的海的那边,缓缓驶来。
“会有那一天的,只要你能收服苏秦,让他为你所用,他的才华,不只限于口才之利,你的前生充满遗憾,他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已执念,一身本事无所用处,只做了个争议不断的死间,有何趣味?”小花鸟竟然一直没走,此刻,它站在那里,随着齐抿王的目光,望着远方,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萧索。
“呵,可能吗,前世我对他不可谓不荣宠,结果如何?今生至此,我也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结果又如何,现在为燕奔波在六国朝堂上的,是谁?”齐抿王愤愤然道。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救赎,你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大齐一个机会,也给这狼烟四起的天下,一个机会?”小花鸟看过来,目光中是从未曾见过的凌厉。
“他是你的何人,你为什么如此护着他?”齐抿王气呼呼地跟它对视半晌,脸上重新挂上满满的不在乎,斜着眼睛问道。
“跟你那堂兄田文一样小肚鸡肠,我好心为你出个主意,你却歪心眼子越来越多,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我一只鸟,能跟谁有关系?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借这次赵国李兑的手,干掉苏秦吗?目光短浅,真不知道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远方之论,是不是在表演。”小花鸟神色失望,说完便拍拍翅膀,飞进了空间。
齐抿王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那最高的王阶之上,独自生着闷气,一个亲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