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短短几句。随后,推开身,定定的看了一眼何若裕。
眼瞅着何若裕上一刻还满脸懊恼,听了何思奈的悄声话后,面上的表情尽数收了起来,只余下眼里翻涌的情绪。这模样,倒是跟江誉初见他时有几分相似。
还没猜到她对何若裕说了什么,江誉就见何思奈朝着他的方向看来。只见她轻轻上前,凑近江誉的耳畔,有些恶劣地悄声道:“若裕之前问我,‘百花节’好不好玩。”
何若裕想去看百花节?
江誉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想再细问,何思奈已经笑着挥手离开,在两人的目光中穿过城门,踏上归去的旅途。
“你——”
江誉踌躇一瞬,就决定亲口询问一下何若裕的想法。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何若裕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直觉告诉江誉,何若裕身上有些东西变了。他心知是何思奈临走前在何若裕耳边说的那句话惹的祸。江誉眯起眼,心想,看样子,何思奈这个姑娘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调动人的情绪。就连江誉也不得不承认,方才是真心因何思奈说的话扰乱了心神。
两人在回程的路上一句话也不曾说,脚程倒是比去时快上不少。刚进大门,何若裕突然开口问道:“你的那位巢湖朋友,何时才会到?”
“你是说薛裕丰吧,不出意外,今日应当就能到了。”江誉感觉到何若裕心情不佳,也收了逗弄的心思,老实回答。
何若裕听后只是点点头,便转身直奔药院。这画面怎看怎么熟悉,可不就是何若裕初来江府时的重现。当初,每每江誉惹他生气,何若裕也是哪里都不去,一头扎进药院里,一待就是一天。如今,又不知什么坎过不去,憋在心里胡思乱想去了。
江誉实在摸不着头脑,想着让他静一静也好,独自一人跑到湖心亭破天荒取了壶清酒来浇愁。很可惜,他难得故作忧郁,没多久就被江管家打断。
“少爷,薛少爷,叶少爷和十二少爷来了。”
江管家笑呵呵地领路,身后跟着三名男子。
紧跟着江管家的男子丰神俊朗,眉如刀削,嘴角微扬,真是一脸春风得意。见他脚下生风,看着脚步迈得虎虎生威,落地却无声响,显然是武功极深,能做到收放自如。只是今日,他倒比平时要走得仔细些,似乎是为了迁就身边的男子。
江誉举着酒杯,放眼瞅着薛裕丰身旁的男子,心里却已经把自己好友薛裕丰鄙视到了泥里。
就江誉看来,他身边的小影卫的长相也只能算个五官端正,是万万没到俊俏出众的地步。也不知是怎么就入了薛裕丰的眼,上哪儿都带着。
瞧瞧薛裕丰这紧张模样,手都已经牵着对方了,还担心他摔着碰着一般护在一旁。难道他这江府的地面这般不平整,他身边的那个小影卫又不是什么生娇体弱的美娇娘,何必这般护着守着。
再看看跟在两人身后双手甩得欢快的神医叶筠,江誉也只有叹气的分。就说叶筠身上挂着的破布袋,江誉相信,他若是站在乞丐堆里,也不会显得突兀。好在是在府上会面,叶筠穿成怎样,江誉都无所谓。若是走出大门,江誉定是会强迫着叶筠,脱下这打满补丁的破布袋再出门。
摆手示意江管家退下,江誉还没开口招呼人入席,薛裕丰就已经自发牵着他带着的影卫坐下了。紧随其后的叶筠也不含糊,上座就对着江誉面前一桌美味佳肴伸出‘狼爪’。
眼瞅着江管家领来的这些个客人,江誉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抱着酒壶直叹气。
“衡之,明明是本堡主‘伤心抑郁’,来苏州‘散心’,你这幅模样是为何事啊?”
江誉给好友一个白眼,心想,你安置好自己的小影卫,这才发现你好友我心中不痛快吗?
“就是,这么多好吃的菜肴,你就坐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和美食过不去。”一坐下来就将自己嘴巴塞满的叶筠也是一脸不解。
“与中药相比,你自然觉得什么都好吃。”江誉倒是有些羡慕叶筠的神经大条了,除了治病开药和吃,他什么也不用Cao心,什么也不在乎。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莫不是为了那顶级碧螺春吧?”
若当真只是为了那碧螺春,他恐怕也不会这般苦恼,江誉心想。说起这碧螺春,他还当真有些日子没念叨了。当初他与薛裕丰定下赌约,他为了这顶级碧螺春的赌注,可谓是煞费苦心。可到头来,想避开的人还是没能避开,现在正好好躲在药院里呢。
当初以为薛裕丰这个影卫不过是信口开河,随意胡说,佯装是预言,来忽悠他上当。现在他也算是明白过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有句话说,尽人事听天命。
人事在前,天命在后。
成不成,还是看天,看命。
都已经被预言到的,受着就好,何苦去躲呢。
如果当初他将何若裕欢欢喜喜迎进门,也许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会是一个不愿说,一个不知怎么问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