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后颈现在还痛着呢。”
领队男子听了冯巧珊这话,拿眼瞟了眼江誉,似笑非笑道:“好一招‘借刀杀人’。”
被人看穿,江誉也不装了,大方一笑,又行一礼,恭敬道:“草民江衡之,被贼匪所挟,无力还击。幸得上天垂怜,巧遇门楼捕头赵鑫大人除暴安良,衡之在此谢过。”
他倒是把话说得明白,一句‘草民’,一句‘大人’的,就把二人的身份端的清楚。赵鑫是官,江誉是民。百姓有难,赵鑫既是捕快,理应出手相助。况且他到苏州,本就是应苏州知县所求,前来剿匪。江誉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助他们剿匪的功臣,赵鑫哪里还能怪他引来山贼劫车。
不比江誉口齿伶俐,赵鑫只是定定瞅了江誉一眼,自报家门道:“赵鑫。”
“原来是门楼二捕头赵鑫,赵大人,失敬失敬。草民马上去苏州最大的酒楼准备,还请赵大人赏脸,也好让草民尽地主之谊,以谢赵大人救命之恩。”
“不必了。”赵鑫挥手谢绝,转头接过属下递来的缰绳,跃上马背。他方才所骑的马匹已被虎山折了腿,无法再动。
一旁的冯巧珊最烦江誉这一套,见赵鑫骑上马要走,还以为是不喜江誉的说辞,赶紧跳出来,挡在江誉面前,对赵鑫说:“赵大人,衡之哥就是这样的人,你别误会。我叫冯巧珊,是扬州冯德旺的女儿。”说完,便眼睛亮亮地盯着马上的赵鑫。
突然,有人大喊道:“小心!”
冯巧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座大山般的身形发狠向她和江誉撞来。江誉攻击招数不会,脚下轻功却是不错,立刻搂住与他站在一处的何若裕,转身跃出数丈躲开攻击。冯巧珊可就没这么幸运,她本就反应慢了半拍,即使当即闪避,也逃不出虎山的攻击范围。眼看她就要被撞得内伤,一只铁腕将其一把捞起。下一刻,冯巧珊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赵鑫的马山。
原来,他们身后正准备押着返回城中的虎山听到江誉自报表字,这才反应过来江誉就是苏州首富江家少爷,又见自己的兄弟大半折在此处,气得火冒三丈,发狠挣脱束缚,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向几人冲撞过来。
事发突然,何若裕有些惊魂未定,抓着江誉的衣袖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松开手,退开一大步。
江誉见他反应有趣,轻笑一声,惹来何若裕一枚白眼,他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眼看江誉笑容并不收敛,何若裕羞红了脸,便想转身避开他的视线。不过这一转身,他倒是瞧见身后掩藏山道的灌木丛里有人影晃过。可他分明记得,他与江誉出山道时,后面已经没有人了。
可能是错觉吧。
何若裕心中想到。
这么一打岔,他也不觉得害羞了,侧头瞧见江誉已经跨上千里雪,正在向他招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向他跑去。
因为山贼都是被押着走回城,速度不比千里雪和小红椒。江誉一行人便告别赵鑫的队伍,骑马先行回城。
回去路上的气氛倒是比来时安静许多。冯巧珊安静些,江誉还能理解,只是为何怀里的何若裕也瞅着一副闷闷不乐,若有所思的模样,奇怪道:“在想什么?”
何若裕摸着空空的小篓子,难过道:“方才对付山贼,我篓子里的宝贝蛊虫都死了。”
“没事,回家到药院里再去炼制一些。”
“你允许我用药院?”何若裕很惊讶,他可从没听江誉提起过。
“我把药院交给你打理,你自然用的。”江誉也有些心虚,之前总觉得何若裕是个麻烦,避之不及。何若裕也每次见到他都没好气,两人自然没有好好交流的时候。
把话说开之后,江誉倒觉得怎么说都不够,仅是看着何若裕的反应就够他心情好上一整天。见何若裕一脸兴奋,恨不得立刻回到家中药院,江誉打趣道:“别太激动,又在药院里呆上整整一日也不出来吃饭,害得我又得吩咐厨房给你另做鸡丝粥。”
何若裕听了,这才知道以往几次他生闷气,不愿出药院,直到深夜也能在灶房里寻到鸡丝粥,原来不是巧合,而是江誉特意吩咐的。心下一片暖意升起,嘴上还是赌气道:“你可以不吩咐啊。”
“嗯,以后不吩咐了。”
哪里知道,江誉当真这么回答,何若裕撅起嘴,不吭声了。眼眶红了一圈,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不过,江誉的下一句话很快又让他笑颜逐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为了改掉你这一赌气就不吃饭的毛病,本少爷只能纡尊降贵,亲自进药院请你出来用膳。”江誉故意将这话说得抑扬顿挫,逗得何若裕咯咯直笑。
两人嬉闹一阵,何若裕察觉到跟在后头的冯巧珊没了声响,深感奇怪,悄声问道:“巧珊姑娘怎么了?这么安静。”何若裕从苗疆来,他们族人之间只有名不相同,相互称呼都是用名,是以他不觉得直呼姑娘名字,有何不妥。
江誉瞥了眼面泛春光,傻笑不已的冯巧珊,随意道:“别管她,就是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