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经用的很少了。”
小瓷瓶里装的,正是惹得江誉瘙痒难忍的罪魁祸首,是何若裕花费数日从怀山里提炼出来的。这粉末状的晶体接触到皮肤之后就会引起瘙痒,但又对人体无害,故而金蛇也不会发现。
回想起昨日,他刚出药院就瞧见几位丫鬟婢女抱着折叠整齐的衣物经过,那俩丫鬟个子不高,可手里的衣物却是高高两摞,都挡了视线。何若裕见那些衣物做工考究,布料上乘,一猜就知是给江誉准备的,心中一动,就以帮两位姑娘抱衣服为借口,趁机将痒粉洒在衣物上。
他自认为已经手下留情,手里小瓷瓶里还余下一大半。不过今早见到江誉忍得辛苦,何若裕回到房间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不过,他得出的结论是,他不算过分,过分的是江誉。
狠狠地点点头自我肯定一番,何若裕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进入梦乡。
自那之后,何若裕有好几天没见到江誉。
他以往都是在药院忙活完了再去饭厅用早膳。通常,这种时候江誉早该用过早膳,在书房处理账目,他只要经过庭院就能见到那人端坐在案桌前的身影,或是算盘子拨动的声音。若是府中来人,何若裕只要是在饭厅没见到江管家,就知道江誉在招待客人。虽说两人不在一起用膳,一天到头也不会说上一句话,但是何若裕就是莫名的对江誉的所在了如指掌。
只是,这两日,江誉这人就好像从江府里消失了一样。
经过书房时没见到,在饭厅用膳时,江管家也是满脸愁容的守在一边,没有离开。这让何若裕有些纳闷,若说是痒粉的关系,最多两日也该好全了。更何况他下的量并不大。有好几次用膳时,他瞥见江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又暗自叹着气,没有说出口。
这一天,何若裕见江管家又这样,心头实在堵得难受,刚想开口询问,门口一个下人跑了进来。就见那个下人在江管家身边耳语几句,江管家的面上笑意顿显,颇有一种迎来救星的感觉。
“何少爷,老奴要去接待客人,先失陪了。”
何若裕点点头,目送江管家远去,心中不免好奇,来人究竟是谁。
“江叔。”冯孟桥喊了一声,笑得颇像个调皮的大男孩。他少时和江誉玩在一起,也时常受到江管家的关照,对这位江家老人还存有几分敬重。
“冯少爷,您今日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吧。”
“是啊,衡之现在何处啊。”
“冯少爷,不瞒您说,我们家少爷最近几日状况并不好。”江管家皱着脸,像是捉住最后一根稻草,将江誉连续数日闭门不出的反常举动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末了不忘红着眼请冯孟桥帮帮江誉。
“哦?有这种事?江叔放心,包在我身上吧。定把以前那个人Jing江衡之找回来。”冯孟桥拍着胸脯保证,心里一点也不在意。
商人的心思最容易懂,不就是一个‘利’字罢了。
他就不信,以他威逼利诱,江誉还能躲在房里继续装死。
‘砰!’
大力地推开江誉卧房的房门,冯孟桥扯开嗓子喊道:“衡之,江衡之,快起……咳咳咳!”
冯孟桥还想趁着江誉难得扮忧郁,装一回势。可是一开房门,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窜进他的鼻子里。他原本还想中气十足大吼一声,被酸味一呛,就这么破了功。捏着鼻子,冯孟桥嚷嚷道:“咳咳,衡之,你这是醋坛子打翻了吗,怎么屋子里这么大一股子醋味,酸的我都呛到了。”
屋里静悄悄一片,没人回应他。
冯孟桥暗道奇怪,明明听江管家说,江誉就在卧房里,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又往屋里走了几步,瞥向内室,这才瞧见床上鼓着的一个小山包。这下,冯孟桥知道江誉人在哪里了。
他装模作样的扬声道:“哎呀,这房里不仅是打翻醋坛,空气也是混浊的很,这一扇窗子也不开。屋外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这屋里却灰暗一片,也难怪会把人憋出病来。我跟你说,最近苏州城里来了个外地商人,有不少绸缎商已经盯上那块肥rou了。”
说着,冯孟桥在屋里转了个圈,将屋子四周的窗户都大敞着打开,让屋外清新的空气灌入屋中,冲散屋内的酸味。
“关窗。”
这是冯孟桥进屋以来,听到江誉讲的第一句话。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他倒是第一次从江誉的嘴里听见,不免疑惑。听闻江誉前几日刚做成一笔划算的买卖,理应意气风发才是,怎么如今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窝在床上不出门了呢。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冯孟桥试探性的问道:
“衡之,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因为那个苗疆少年啊。”
江誉将自己蜷成球,瓮声道:“你听谁说的。”
这么一问,冯孟桥挠了挠头,道:“猜的。近些日子,你也就为了那位‘贵客’费神了。每次找我抱怨,十有八九都是那小子的事,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吧,你们俩又怎么了。”
江誉拱了拱被子,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