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追问,好半晌以为她睡着了,自己也睡得迷糊,听得一句:“到处认妹妹…”她猛然清醒,乐得哈哈笑出声来,知道这人是想起了秀儿。高怀逸见她还乐,转身抵进她怀里,揪着她耳朵:“我还说错了么,你这么乐?”顾韶龇牙吸气求饶:“没错没错,你没说错,我是认了些妹妹,都只是妹妹。秀儿早已在昆吾,与我姐姐朝夕相对,我们这次回去,你就明白了。”高怀逸轻轻一口咬在她下巴上,转变成了细吻,吻到她耳畔又停下:“我倒忘了,你还有个姐姐。这些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何其有幸,又何德何能…”
——“说好了不说这些。”
顾韶把持着自己的躁动不安,声音略哑,她感觉得到高怀逸还是在不自主的矜持抗拒她靠近,于是松开她,只轻抚了她手臂一会哄她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伪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这一觉是两人这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快到午时才姗姗起床,顾韶忽略他们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伸了下懒腰,转到客栈后院马槽附近,他们已整好队等待训话。喂马儿吃些草,对他们笑笑:“在此歇息一日,大家可以出去逛,但是要有防人之心。分散走,不要一起走一看就是要寻衅滋事的模样,不要带长刀,带靴刀。乌都尉给你们发放补贴,把想买的买了,再多吃点好吃的。”一帮小伙高兴极了,到乌骓手上领了钱银三三两两相邀出客栈。
杏儿说她也要去街市买些女儿用品,顾韶说好,指了乌骓:“你陪着去。”乌骓为难的啊一声,没等他想出借口,杏儿已扯了他的衣袖往外走。
两人就在客栈房里呆着,说说闲话,聊聊当前局势。顾韶发现她时不时发呆走神,望着窗外神情忧郁。她的心思能猜得到七八,可这话不知该怎么问,索性不问。她不问,高怀逸收回目光主动说了:“这一路上的艰难我也看到了,时常会想,若我独自活在这乱世,又该是什么模样。千百年来,女子的命运似乎都是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男人对女子则需要时是一件衣裳,不需要时弃之如敝履,毫不留情,就像女子真就如那物件一般,不是活物。说来总归就是个权字作怪,这世道的权是男人间你死我活拼杀来的,和女子没关系,他们举起屠刀时,男人可以反抗可以拼命,女子则如同孺子一般,只能瑟瑟发抖,任其宰割。若真有女人掌了三分权,也是因其身边的男人掌了七分权。顾韶,你说,明白这些,是不是活得比较痛苦。”
顾韶想了一会,摇头:“不应该痛苦,而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觉醒了。或许在你眼中,我是因家里血海深仇才被淬炼出的怪物,不属于自我觉醒的女子之列,可即使这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女子也可以独立于世,不依附于任何人而活。伏秀,你要相信,有你这样已醒悟的人去做出表率,才会有更多后来者有勇气去挣脱枷锁。你是否在想,离开高家你就依附秦政,离开秦政就只能依附我,觉得很颓丧?但事情并非如此,你先前的人生,你并没有能力去选择,如今,你就当你自己就是个活在乱世的普通女子,以后所有的事,你自己选择自己决定。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也会让你自己满意。”
顾韶见她不语,又说:“以前我游离于人间的感情,对于人与人之的感情没有共鸣,冷眼旁观,觉得我不属于他们中间,对于你也能做到毫不留情。可真正等你离开我以后,我好像慢慢感觉到了疼,那种疼由小及大,继而攻占我整个人,好像真疼得是扒皮拆骨,继而新生。伏秀,我如今是明白的,爱是会让人去彼此想扶相助,会想让对方变得更好。我愿意等你。”
傍晚黑甲军们陆陆续续回来,见着高怀逸都叫她夫人,顾韶坐在那没出声,等他们都回来坐好准备开饭时,她对所有人看了一眼:“一直没和大家引荐,这位是伏秀娘子,大家以后不要称她…”高怀逸拦了她,举杯向所有人:“一直未曾谢过大家,在此我敬大家一杯。”一帮人喝完后齐声:“谢夫人!”把店里其他食客吓一愣。
快要入睡时有斥候匆匆赶来,说葛重进亲自率军攻打大琰,玉壁失守,罗元宇被困东川,受命节度西南五府兵力的曾岳接到求援并未发兵救援,朝廷已发旨曾岳,让他速速发兵救援,但他一直未有动静。
顾韶和高怀逸对看一眼,同时说:“他狼子野心怕是要反。”说完又对视苦笑一声。顾韶一直认为秦政算不得昏庸至极的帝王,只是他确实心思狭隘用人不当,如今把曾岳养虎为患,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见高怀逸一直看着自己,她嗯了一声倾身近些:“伏秀有何建议尽管说。”
看着她,高怀逸眸光亮了些:“去救他吧,将来还要靠他夺回江宁。我们一起去。”顾韶沉默半晌,嗯了一声:“传令定海全部,即日开赴东川。这一仗,我要把葛重进打得此生再也不能生妄念。”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这是起了灭他的心思,高怀逸明白,那人也确实该灭。
时过半年,东川之围得解,罗元宇在城内见着顾韶和高怀逸,一时相拥痛哭。晚间三人对饮,他对两人看了又看,又狠拍顾韶肩头:“你不仅活着